林曜和楊木肩並肩走在醫院的走廊上,清一色的白給楊木視覺的衝擊,刺鼻的消毒水充斥著她的的鼻腔。醫院,楊木意識裏就是不吉利的地方。這種陰森的感覺讓楊木下意識的抗拒,伸手抓住衣角,試圖給自己安全感。
楊木的情緒被林曜收入眼底,伸手拉住楊木,安慰笑笑:“爺爺人很好的。”
楊木點點頭,她隻想快點離開這裏。
林曜又接著說:“這幾年爺爺在國外身體一直不好,這座城市是他的故鄉。他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前段時間就回這裏了。前幾天說想見見你,我不想讓他帶著遺憾走,所以,麻煩你了。”
楊木低聲應道:“嗯。”
林曜看著楊木,暗歎口氣,摁下電梯。楊木跟著走進去,相對無話。“叮”的一聲,電梯開了,結束了漫長的路程。
林曜再次開口:“木木,你要幸福啊。”
楊木一愣,隨即一笑:“會的。”
“爺爺,木木來看你了。”林曜走到林老爺子身後輕聲說。
正在陽台澆花的老人轉過身,放下花灑,慈祥笑笑:“木木來了?”
看著眼前英氣猶存的老人,眉宇間與林曜有幾分相似。楊木乖巧的叫了聲:“爺爺好。”
立刻把林老爺子的臉笑成一朵老菊花,熱情招呼楊木坐下。林曜看著還算和諧的氣氛,自覺的退了出去。
楊木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還是夏末,空氣中已經沒有了白天的燥熱。晚後的陽光正好,溫柔的撫摸著大地。醫院離學校不算遠,但也不近,猶豫了一下,楊木還是打算步行回學校。
習慣性的戴上耳麥,聽著熟悉的旋律,不由跟著哼唱起來。低頭數著腳下的方塊磚,細風拂起發絲,在空中形成好看的弧度。此時的楊木那麼美好,陽光給她鍍上金黃色,像在跳舞的精靈。
她以為林曜的爺爺叫她來是勸她和林曜在一起,沒想到林老爺子跟她講起了林曜小時候的事。她也終於知道林曜並沒有負她。隻是,她的心已經給了另一個人,如覆水難收。正出神,撞到一個人的懷裏,熟悉的氣息。楊木抬頭,剛看清來人,唇就被吻住,剛開始是淺嚐,接到楊木的回應後越發洶湧。楊木莫名心安,不管是否還在路旁,抱著張宇皓回應起來。就讓她沉淪一回,放肆一回。
這幾天沒有去找張宇皓,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怕,怕自己的心還不知停留在何處,怕自己再次傷害到張宇皓。如今,她已經明確自己的心。林曜,隻是居在心中不會觸碰的角落。她知道,不管她怎麼做都會傷害到其中一個人。就讓她自私一點,擇自己所愛。
夕陽下,兩人相擁,金色霞光籠罩他們,畫麵美好。隻是,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林曜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眼中悲傷苦澀一展無餘,緊緊抓住車旁為楊木買的晚餐,關節泛白。
待到楊木就要氣絕時,張宇皓總算放開了她。
張宇皓盯著楊木,嗓音有些沙啞,卻性感無比,帶著誘惑,眼神迷離,還沒從剛才的激情恢複過來。“想你想到就要瘋掉,為什麼不來找我?”
楊木笑了笑,臉頰泛紅:“你不是來找我了嗎?”
“你這個壞東西,就知道仗著我愛你就欺負我。”張宇皓寵溺,卻又無可奈何。
楊木不語,認真的把手放進張宇皓的手心,緊握。兩人心意相通,心領神會。
張宇皓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傷神。楊木的手在另一個男人手裏,他們十指緊扣。
知了在樹上拚了命叫囂,讓備受炎熱煎熬的人更加煩躁。惡毒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毫不留情。戶外活動場所早已空無一人。先天條件好的辣女們放肆秀著美腿,在雄性動物高度集中的地方,看到這種撩人的景象哈喇子早已流了一地。圖書館的風扇呼啦啦拚命的轉,似乎在幫正奮力拚搏的學子驅熱。盡管如此,圖書館還是像個蒸籠一般。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分散在偌大的圖書館裏,管理員不厭其煩打著瞌睡。
張宇皓把臉貼在桌子上,想從桌子獲取涼意。臉上的肉被擠得有些變形,卻仍舊掩不住帥氣,帶著幾分可愛。張宇皓一臉幽怨地看著還在為論文奮鬥的楊木,不爽到極點。像張宇皓這種人,自然不用為了論文傷腦筋,上大學隻是個形式,畢業後直接打包回集團管理家族事業。
張宇皓不滿:“木木別寫了,大不了我養著你唄,有什麼好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