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季小玄也想過跟孫權提出離開這裏的想法,但是哈力克一直在隱晦的對他搖頭,那股氣息的鎖定一直存在,他們現在就算離開這裏也無濟於事,到時撕破了臉,對他們更是不利。
這北疆城雖然是孫家所建,但孫家居住的地方卻不是在城裏,其實就季小玄看來,孫家這宅地已經像是一座小城了,隻是這裏麵更加的清冷和肅靜,給人一種嚴肅的感覺。
走在孫家宅地的大道上,遇到的孫家之人,都是冷著個臉,匆匆而行,頂多看到孫權會停下來行一個禮,而後又會匆匆而走,按照孫權的說法,孫家除了他這種直係血統,別的人都是靠修為來博取地位的,所以你一般根本看不到人,他們要麼在修煉,要麼就是在去修煉的路上。
季小玄心下默然,這才是一個大家族該有的氛圍,人人都如此努力的修煉,又怎麼不會強大呢!
再次回到孫權所在的院子,卻見到那院子門口多了兩個威猛的漢子,正一臉戒備的守在門口,那兩個漢子見到孫權回來,也沒有行禮,甚至眼珠都沒有動一下,按照季小玄這一路行來看到的情況,孫權在孫家的地位還是有的,絕大部分人見了他都會行禮,可這明明隻是用來守門的兩人卻對他視而不見。
孫權罕見的沒有嬉皮笑臉,就在季小玄以為他要生氣的時候,卻見他正了正衣冠,然後小聲的對季小玄說道:“我父親來了,就是孫家家主來了,等會兒你可要仔細應對。”
季小玄恍然,孫家終於來人了,隻是沒想到這一來就是這麼大的來頭。
跟在孫權後麵,再次進入這間院子,明明沒有什麼變化,但季小玄就是覺得這間院子比他離去時更冷了幾分,仔細看那院中的花草,似乎都在畏懼某種氣息,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孫權的神色愈發的恭敬,徑直來到他那間待客的客廳中,走進屋子,就看到一個黑色的背影站在堂中,正在觀看著孫權掛在廳堂上的一副怒海蛟龍圖,孫權不敢說話,進了屋子後就一直站在那裏,呼吸都變得輕微。
他恭敬不代表所有人都恭敬,更何況是做慣了首領的哈力克和奎尼,這二人自打進了院子就渾身的不舒服,這是一種高位者散發出的氣場,偏偏這二人也是久居高位,隻是目前修為還不夠,在氣場上就差了那孫家家主幾個檔次,是以這一邁進廳堂,奎尼就大聲的咳嗽了一聲。
“咳咳!”奎尼的嗓子本來就不小,這一聲咳如同平地響了一聲驚雷,把個孫權嚇了一跳,轉而臉色發白,似乎對某種東西很是恐懼。
廳堂中那個黑色的身影對奎尼的這聲咳嗽沒有絲毫的感覺,依然是靜靜的站在哪裏,也不知道那畫中有什麼玄機,還是他有意為之。
眼看奎尼又要再一次咳嗽,嚇得孫權一個箭步跑過去,死死的捂著奎尼的嘴巴,眼中滿是哀求之意。
奎尼這人心地還是很善良的,被孫權這麼一瞧,將到了嗓子眼的那聲咳嗽又給咽了下去。
孫權感激的朝他看了一眼,又是安靜的站到一邊。
索性這次那黑衣背影沒有讓眾人等太久,他似乎剛剛察覺到孫權季小玄等人的回來,開口說道:“你們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要玩到晚上才回來呢。”
這話季小玄肯定不信,要是他們晚上回來,你難道會在這看畫看一個下午嗎?分明早就得到通知,然後在這等著他們罷了。
孫權卻是恭敬至極的說道:“路上遇到一些事,所以早些回來了,讓父親久等了。”
黑衣背影轉過身,是一個麵目和煦的中年男子,他微笑著,溫和的說道:“回來的早也好,我正好有些事情問你們,哦,權兒你這幅畫不錯,這畫似乎是宋大家的手筆,畫的很不錯啊。”
孫權受寵若驚的說道:“父親說的是,這幅畫確實是南城宋大家畫的,兒臣在一次拍賣會上看中此畫,心中歡喜就給拍下了,父親若是喜歡,兒臣一會而給您送到府中去。”
孫忠澤嗬嗬笑道:“我也就是這麼一說,這畫你還是留著吧,隻不過宋大家可是符術大師,這畫可沒有你看的這麼簡單,好好保管吧。”
說著又微笑著對季小玄和哈力克,奎尼說道:“這幾位就是從白霧中出來的那三個人吧,那可真是稀客,那白霧幾千年沒有走出一個人,現在倒是一下子走出來三個,老夫沒有的別的意思,隻是想問你們一些事情。”
孫忠澤看起來就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大叔,可看孫權那畏懼如斯的表情,也許這隻是他的表麵現象,但不管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在沒有撕破臉麵前,他都是季小玄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