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城回頭看時,隻見那軟轎被一道劍光絞得粉碎,四個轎夫同了中在身側的孫越已是倒在了地上,穿喉一道劍痕正在流血出來,五個人死在地上,司空城頭皮發麻,一道人影如閃電一般向他撲來,司空城不及細想,本能的一抬手,袖中飛劍對那飛來的人影迎頭而上,那人咦了一聲,長劍擊中短劍,司空城被兩劍交擊激出的火光晃得眼一花,不退反進,向那剌客也撲了上去,這才看清那剌客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在鬧市殺人,那人卻眼光極其冷定,司空城躍起身子淩空飛腳踢對方拿劍右手的腕子,左手切出,反斬那人項上大脈管,待得招勢已老才想起對方手裏的明晃晃一把長劍,而自己使出平生所有功力發出的這一招暗渡陳倉,掌比腳還去得更快,但是掌鋒離了對方還有兩尺,劍尖卻已經到了自己的腰眼要害!
司空城驚出一身汗,但招式已用老,再也沒有法子換招,隻能眼看著那閃亮的劍尖就要剌進自己的身上,更是方寸大亂,別說是出手想要同歸於盡,就是想要粘到對方的一片衣襟也是咫尺天涯!
隻在那一瞬間,司空城聽到叮地一聲響,長劍就在司空城的肋下被一把殺豬刀蕩開,司空城死裏逃生,一時沒回過神來,隻覺得一道極強的掌力推得自己向手下人群裏飛去,看看落地,司空城這才明白過來,身子一旋,穩穩落地,再看時,卻是人廚子的那兒子正跟剌客交手正自激烈!
司空城還能看出兩人的招式,手下人卻隻能看到一團人影電光石火一般飛繞,人影裏叮叮地傳出聲響,一個個看得頭暈腦脹,幾乎要倒在地上了。
司空城也是頭一次見那少年用出武功,想不到他小小的年紀,竟也如此了得,那剌客那樣的劍法竟再難傷得了他,劍光輕描淡寫。但司空城這樣的大行家一眼就能看得出那厚積薄發的劍意,分明就是蓄雷霆之勢卻輕若毛羽一般飄搖而下!
司空城看得駭然,想起人廚子的話:“你是葉獨行的傳人?”
那人不是燕震卻又是誰,同那少年交手幾招,卻又停下:“你們幾個是不是都要幫他了!”
那少年笑兮兮地道:“大哥,那天向大哥打得我好痛,我正要找他呢!”
司空城一聽這兩人竟是認得的,又是一呆!
燕震冷冷地道:“叫你爹出來罷,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剛才我沒才你下重手,你總不會看不出來罷!”
那少年苦著臉道:“好教大哥知道,我爹他老人家已經死了五十年了!”
司空城聽得張大了眼,竟不信世上竟有這樣張著眼睛說話卻比瞎子還他媽瞎上一千倍一萬倍的混蛋!
燕震道:“你小子本事倒是不小,敢咒自己老子死了,隻是前天我還看到了嚴厲,他說他一路追了你們父子從大同府到了山東,還在河北境內轉了一個大圈子,王百萬的獨生兒子可是被你爹吃了!?”
“不是!”那少年頭搖得比撥弄鼓還圓還快,“我真不是騙你,當真不是!”
燕震冷笑著看那少年道:“那麼一定你也有吃了?小小年紀,竟有這樣歹毒,看來我今天殺了你,日後世人倒要少受許多的禍害!”
那少年呆了一呆:“又不是我抄了你反天會的老賊窩,你有本事殺我大師哥去,你在這裏欺負小孩子,算什麼英雄?”
燕震笑笑:“你倒是提醒了我,抓住你,就不信你老子還要護著商千刀!”
那少年轉眼看著司空城,道:“喂!你是不是人,你今天來這裏又不是為了的殺我,你要殺的人在那裏,大不了我不幫他就是了嘛!”
司空城聽得心頭湧出一陣殺機,沉著臉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