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羊一臉的苦笑:“遇上了天衣神針的傳人,別說是筆了,隻怕就是公孫老哥他真是個鬼都跑不了,提那破筆作什麼?隻是公孫同還能夠說話,你要不要問他些什麼?”
司空城手一攤:“我怎麼問?我還能問得出來什麼?”
那少年道:“老爺你可以問一問他們孟大老爺是怎遇害的罷!”
司空城想了半天:“那倒也是,隻不過那吃藥和尚給丁曉峰找去給那老猴子治傷了。等到明天才行呀!”
肥羊一呆,隨又笑了:“好呀,小人這一輩子就喜歡的就是猴子,在江湖上倒有耍猴戲的,但那時候小人卻隻顧著看人家大姑娘去了,就一直沒看到猴子過,久要上峨眉山去看看,卻總是一向的窮忙,沒時間去,自然也就看不到,老爺這裏居然也有,小人可定不能錯過了!聽說那邊的人有的要捉了猴子卡住硬是撬開腦蓋來生吃猴腦子,不老爺有興趣沒有??”
司空城聽得也是一呆,想起人廚子那天吃大同府王百萬兒子的情形來,隨即一陣反胃,臉色煞白:“你——”
肥羊這時哪像條肥羊?那一臉的橫肉亂閃,陰森鬼詭奸刁狠毒的樣子看得人直冒冷氣。
人廚子卻冷笑:“你小子就這點出息?還敢出來混!你少給老子丟臉了。”
肥羊卻陪了笑:“師父,那姓向的小子還有一手功夫不知道師父知道麼?”
人廚子一怔:“說!”
肥羊想了半天,才從嘴裏輕輕吐出五個字:
“隔山打牛拳。”
司空城像是給踩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什麼?”
那少年卻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隔山打牛拳!”
他聲音極大,那簡直就是在喊了,連人廚子也沒想到他會這樣大聲,嚇了一跳,隨又怒道:“你娘的就不會小聲點麼你?老子死了麼?你哭這麼大聲?”
司空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那少年道:“老爺不是沒聽清麼?不大聲怎麼行?”
人廚子怒道:“你他媽的也不用這樣大聲呀!”
肥羊苦著臉,不敢說話。
那少年道:“這破拳法沒什麼了不起的,我才不怕呢!那天那姓向的見了我也不敢下重手呀!”
人廚子反倒笑了,冷笑:“是,人家怕你,你小子武功蓋世行不?”伸手就向腰間摸去。
那少年雙手亂搖:“慢來,慢來,君子動口不動手,你老人家何必親自出手,有事弟子服其勞嘛!弟子都要勤快些,何況兒子?你要打我哪邊的耳光?我自己打就是了!反正隻有大師哥才是你的心頭肉,什麼刀法連了兒子都不教,也要教給他。”
肥羊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了,還是苦了臉:“師弟你——”
人廚子冷笑:“小子,你想要這刀法是不?好,老子教你!你看清了!”
人廚子走出坐席,右手提了菜刀,房裏眾人都瞪大了眼,見他隻是輕輕向前一推,不知怎的,連了司空城和肥羊這樣的大高手都隻覺了頭暈目眩,幾個陪酒的神機營屬下卻已是摔倒了在地上!
人廚子瞧了那眼睛發直的少年一眼:“你學得會麼?就這一刀!”
一時眾人震驚莫名,如此一刀是怎麼用的?若是這一刀向了自己發來,自己是怎麼個死法?
肥羊臉色慘白,那少年的臉白得如《水滸》裏施老先生說那捉了宋江的劉高那般宛若成精的冬瓜那樣白,司空城眼睛發直,這樣的刀法別說是學,就是看了都頭暈,從何學起!
那肥羊眼珠子轉了幾轉,臉上神情不住變換一時間臉色變得極是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