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震又問道:“你倒底是什麼人!倒底怎麼學的靈虛劍?”
華老六一呆,答道:“小的本是太清宮玉清道長的一個記名弟子,他老人家當年在登州行善時見小人體弱有病,家裏又窮苦,就教了小人些內功強身,因為地方上有些不太平,當時正也有些倭寇在流竄,幹脆又教了一套劍法防身,就憑了這個,小人後來才入了海龍幫,隻是這些年沒派小的跟人動手過,因此別人也不知道小人的武功,隻是常派小人出海商營,久了小人就成了海上的向導。”
高挺冷笑了不作聲。
燕震卻笑嘻嘻地道:“真的麼?”
華老六還沒點頭,燕震手輕輕地一提棍子,華老六驚叫著已是給棍子穿過捆綁在他身上的繩子架了起來,燕震慢條斯理地把幾個火盆放到了空架起來的華老六的身下,幾個幫眾看得眼睛發亮,都已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早有一個人見機得快:“小的去再拿些炭來,隻怕這一點不夠用呢!”
華老六也明白了,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天上午,幾個小賊正伏在草裏,卻見前麵來了一個胖胖的胖子,那胖子實是有些胖得不像樣,臉上的肉垂到了他的肩上,身子渾然一個大肉球,兩條腿又粗又短,一閃一閃著實叫人好笑,那胖子騎了隻驢子,那驢居然也能駝得他動倒,倒也真是難為了它、為難了它。胖子嘴裏還哼著小調,後腰上掛了把算盤,臉上笑眯眯地,衣著也是光鮮得緊,雙手十個指頭上卻套了十個碧玉斑指,也不說這胖子身上有沒有油水,單隻這兩手的斑指,就是一注大大的大財。
吊死鬼同了幾個小盜一遞眼色,手一揚,一枝響箭帶了尖厲的嘯聲直釘入了那驢前的草地中,那驢子嚇得倒退了一步,胖子卻笑眯眯地仿佛那不是箭,反倒是他最最最最親的老子來了一般,穩穩地坐在驢背上,笑眯眯地看了十來個小賊從草裏跳出來,那樣子也像是在看他的老子給他送了一大筆錢一樣喜笑顏開。
吊死鬼大聲喝道:“對麵的孤雁綿羊,聽好了,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想要從此過,快給買路財!爺爺們是江湖上的好漢,一向隻要錢不要命,但若你也是要錢不要命的話,那麼爺爺們便要請你上路了!”
那胖子反倒呆了一呆:“你們怎麼知道我是要錢不要命?這倒奇了!你們竟是神仙麼”
小盜們哪裏知道眼前之人就是江湖上人見人怕的大殺星,人廚子的二徒弟,商千刀的師弟,也就是肥羊呢?肥羊當年在關外連洗劫了七家馬場,留下了要錢不要命的字號,七大馬場本也不是省油的燈,但竟連了這要錢不要命一個人非但無計可施,反給他在水裏下毒待七家毒發後把他們殺得精光!當時也有好幾次公差踩到了他,反倒給他殺得官差寒了膽子,這件案子直到現在提起來仍是叫人發指,肥羊又怎麼會瞧得這小賊們入眼?
肥羊笑眯眯地瞧了凶神惡煞的小賊:“各位兄弟早哇,在下身上別的倒沒有,帶的錢倒是不少,都說了錢是賤種,越花越湧,你們要多少?”
小盜們一個個張大的眼看著肥羊手裏的一大疊銀票,肥羊的手還在懷裏向外拿東西,碎銀子,三個元寶,兩條蒜條金,一疊金葉子,還有一個龍眼大的珠子,直看得一幫小盜流口水!
小盜們相視了一眼,發聲喊,齊地向前衝上去。
肥羊笑道:“莫急莫急,人人都有,真是每個人都有份的。”
幾個小賊哪聽他的,見了這麼多的錢眼都紅了,亂刀向了肥羊就砍,陡地眼一花,十來把刀竟全砍在了那驢身上,那驢死前居然前腳一起,踢在一個小賊小腿肚上,踢得他摔在地上痛得半天起不來。
吊死鬼大怒:“反了你了,竟敢傷人!”眼裏還沒看那肥肥地胖胖的大胖子肥羊到哪去了,舉起刀轉身就要找人,卻心口正中了一拳,被打得飛了起來,直撞向三個小賊,四人作一堆倒下,孫小小還沒回過神來,腳上一緊,肥羊一把提了他又是一擲,孫小小一頭正撞上了一塊大石頭,肥羊下手之毒,天下少有,孫小小也了了帳。
餘下的小賊上個月才殺了千來數的官兵,正一個個狂得要命,不想隻不過一眨眼的時間自己這邊就死了五個,卻連人家的屁都沒碰到,前一段時間連了朝庭神機營的高手他們都交手過了,幾曾做過這樣的買賣也就是生意
屠百城睡到了中午才起來,還在吃酒,山下一個小賊才跌跌撞撞地進來:“大王,不好了,伏路的弟兄們都死了!”
屠百城吃了一驚:“什麼人幹的?”
那小盜吃吃地道:“不清楚,小的叫人四下去找了。後山跟了兄弟們一起死掉了還有一隻花驢,那樣子是給我們的人殺了的!”
“媽的哪來的驢子竟然能殺老子的人?”這人當真混蛋透頂,也草包絕頂,聽了小盜的話竟當是那驢子殺了他手下人,竟也不想想一隻花驢怎麼竟殺得了帶了刀子的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