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左邊跳出來一個滿臉的泥的漢子,手裏提了一根哭喪棒,口裏居然還念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這裏過,留下買路錢!”
衛平有些哭笑不得,趙大方卻已是忍不住喝道:“那小賊你張開狗眼看清楚了,要劫道也不看看我們是什麼人?”
那漢子卻不識得這群人身上的捕快的衣裳一般,大聲鬼叫道:“管你是什麼貨色,就是天王老子要從這裏過也要交點錢先!不然別怪了俺手裏這家夥不認得人了!”
衛平剛要說話,王定卻搶了先開口了:“這位兄弟,在下是保定府王定,這次是奉公差辦的公事,還請借條道過。”
衛平也不是笨蛋,隻一瞬間就明白了這一個人敢來截這麼樣帶了刀槍的十幾個人,天下還沒有人草包到這樣地步的,這人居然這般有恃無恐,若非是個不露相的高人,就必定還有幫手在暗裏。
王定卻更是比他精得多,這人也是江湖上的頂尖的高手,聽出了四下更沒有人,雖是他也聽不出更遠的地方有無埋伏,但他隻憑了直覺,感受不到林裏有殺氣,分明就是這人是個絕頂的高手!隻是以了王定的閱曆也看不出這人是什麼來曆,著實對這人高深莫測了起來,這才客客氣氣地跟了這拿了哭棒的人客氣。
那人想了想,仿佛這才瞧出了這些人的公差打扮:“哦,倒沒看出來你們居然是官老爺麼?還以為是強盜想要黑吃黑呢,卻打錯了主意,但各位都是官爺,那小人更不敢輕輕的輕慢了各位,你們每個人交三十萬兩銀子罷。”
趙大方和衛平聽得大怒,兩人齊地縱馬衝出,趙大方抬手借了衝力淩厲風發的就是一槍對了那人心口剌去,衛平則是一出手七把飛刀,封死了那人的路不能前後左右上下,連了手都不能抬起來。
但王定卻臉色都變了。
趙大方躍馬挺槍跟了飛刀一樣的快,同時到了那人的麵前,隻有王定才看見了那人左手伸出七把刀全給他收了起來插在了腰間,趙大方那威不可擋的一槍給他一蹲身張口死死地咬住了槍頭,趙大方隻覺了雙手劇震,大槍不由自主就脫了手,低下頭時虎口已是震得裂出了血了。那人站直了身子,槍尾對了那衛平的心口,衛平手裏的一對短槍竟不敢向前再遞,隻得一個倒縱,從馬背上躍起淩空一個翻身落到了那馬後,趙大方也不敢輕慢,跟了躍身退後。兩匹馬卻止不住衝力,到得那人麵前,那人兩手起處,一式野馬分鬃雙拳擊在馬頭上,兩匹馬立時停住,竟是給他打死了。
這一切說來太長,但卻快得無以複加,也隻有王定這樣的高手才看清了,十三太保一個個還在莫名其妙地在莫名其妙。
那人拍了拍手,這才丟了右手的哭喪棒,從口裏拿下了槍,微笑著道:“每一位官老爺三十萬兩銀子,本來呢是一分都不能少的,不過看在你們人多,還有這幾個車子,給你們打了折了,總共給個四百萬兩就夠了。”
王定眉頭一抬,想了想:“閣下要價實在是太高了,在下出門辦事卻沒帶這麼多的錢,不若我們還是改道罷!”
王定這也是要看那人打的什麼算盤才說的這話,卻沒有要改走他路的意思,那漢子卻已是冷笑了:“雖是來不來由得你們,但是放不放你們走,卻是由我說了算!你們想這麼地走了麼,可是門都沒有。還是那句話,四百萬兩,少了一錢銀子我都跟你們拚命!”
這人雖然是輕輕說來,說得輕錨淡寫,聲音也平和,但人卻都聽出了這人是吃定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