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樂拿了木槳劃了幾下子,就見得燕震提了舊得狗屁不通大得很不像話的那酒葫蘆搖搖晃晃地走出來,雙手抱了那大葫蘆嘴對了嘴便是一大氣酒進得了口裏順了喉頭到了肚子裏的胃裏頭再聽了聲咕咕地響聲。
古樂氣得發了呆:“喬老二你小子除了酒就不管別的麼?要不把二嫂讓了給我?”
喬老二半張了眼:“天都快要黑了,你想要怎的?過來喝酒罷。”
喬老三氣得怔了怔,把那木槳扔了在船板上,走了來:“你小子待一下!”進得了艙裏頭,出來時身上裹了又髒又破還滿是補丁的破被子,手裏拿了個小盅和一個碗。
“輸的人就隻看著!還有,贏的就是一碗,不能隻憑了嘴死灌。”“喬老三”把了那盅送到了“喬老二”的麵前,“你先!”
喬二笑嘻嘻地接了過來,倒出了三粒骰子,順勢坐下,把盅放下,雙手合了骰子念念有辭,卻又聽不出他放的是什麼狗屁念的什麼經得了什麼病要開的是什麼方子,末了才鬼叫了聲:“老子這回就隻要三個六點!”
喬三冷笑著看了喬二搖頭晃腦袋地把那骰子盅搖了半天,才見了喬二把了那盅扣在了地上,打開時,卻不正是三個六?
這一下連了喬二也目瞪口呆地呆若木雞,半天剛聲不得!
喬老三用眼睛眼睜睜地瞧了老二得意洋洋地倒了一碗酒,一仰脖子一口氣喝了個一幹兩淨涓滴不剩,忽地道:“不行,剛才你先就喝了過!”
喬二斜了眼看他:“那老子不是讓了那床鋪蓋給你麼?”
老三大聲地道:“老子可沒婆娘給老子做夾襖!”
喬二冷笑:“說了好多次了那襖子裏的棉花是你二嫂拆了家裏的鋪蓋來做的,老鬼的東西我可影都沒見過!你就想打主意?”
喬三也冷笑了:“這話也隻有你信,隻怕你自己也未必會信。就說老頭子去跟閻老五作伴之前過六十,可是收了好幾兩銀子的禮錢,俺也硬是一個子兒都沒他媽的見到過!”
“那不也是給老鬼作了法事麼?你當那幫賊禿鬼哼了一天一夜就不用收錢麼?”燕震大聲地道,“難不成是我自己貪了?這可是老大的女人經的手,關我屁事,要算帳找大嫂去!”
“你放屁!”
“你小子的嘴皮子是用來吵的還是來喝酒的?”喬二倒了碗酒,把了盅推到了老三的麵前,“這回讓你小子個先!”
喬三想了想:“你去把白天打起來的那魚弄了來下酒,你先喝了那麼多我就不跟你算帳了。天也黑了,我點了那氣死風的燈籠來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