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怔了怔:“是華六告訴你們的?”
燕震似是這才想起了船上給他們兩人弄得亂七八糟狗屁不通,頭次見人怎能這樣不成器一般,把了地上的一粒骰子悄悄地踩到了腳下,另兩個骰子卻不曉得去了哪裏:“是呀,隻是小人們這次探了一宗大財,自己又沒本事去取,想起六爺的話,就出海來求——”說到這裏卻住了口,“你們是什麼人?”
那人厲聲喝道:“向下說!”
兩人的項上已是交叉了架了兩把閃亮鋒快的刀,嚇得腿一軟,坐了下來:“大爺饒命,饒命!小人瞎了狗眼——”
“叫你們向了下說!你們是什麼事?現在是我問你們,不是你們問我!”
喬二連聲的道:“是是是,小人們曉得了。”
“說!”
燕震苦著臉像是土老財遇了強盜一般哼哼嘰嘰了半天,才道:“小人們探了朝庭派了使者要去你們的那個國去做什麼鳥事,帶的好東西著實不少,但他們護送的官兵也著實不少,六爺死了,海龍幫的人又不敢動他的手,小人們沒法子了,海龍幫放印子錢的那幫孫子每天派了人上門打人拿東西,若不早還了給他們,下個月老麻就要燒我們的房子了,就隻有來求你們這幫倭寇——”這“喬二”最後兩字剛一出口,那儒生打扮的人已是掠到了他麵前就是一記嘴巴。
燕震給打得倒在了地上,苦兮兮地瞧了那人,既不敢說話也不敢放屁,總之一句就是不敢出聲。
那人打了喬二的嘴巴後眨眼便又回了艙裏坐下,來去間快如疾箭離弦,仿佛動也不曾動過。
那人冷冷地道:“那你說,是來找人幫手了?想要劫了你們明朝朝庭的官船?”
喬二張嘴巴結舌頭,也說不出什麼了。
那人眼光彩奪目如電看了燕震和古樂兩人足有半盞茶時間,他實是瞧不出這兩個人的破綻,終於道:“黑田君是我們的首領,你跟了我們回去。”
古樂燕震實是想不到眼前這人明明是漢人,武功也著實不壞,怎的會做了倭寇,古樂問道:“那小人們怎樣稱呼你老人家?”
那人一怔,冷冷地道:“華六便是我引入黑田君手下的,你們叫我陸先生就是了。”
那人頭也不回的上了條小船,兩個人用刀架了喬二喬三,用了黑布條蒙上了眼,上得條小船,漁船上留了兩個人駕了船向了北麵。
下午時分了,幾條船靠上了一個小小的島,兩人眼上的黑布被解了下來。
那島是個不太小的小山,山的頂上站了好幾個拿了長刀的人。那島上形勢,竟隻是一個小小的沙灘可以靠船,其他地方都離了海麵足有四五丈,宛然一個天然的要隘。狹路通向小山,卻是給人硬鑿將出來的,出口處便是一個木柵,對了狹路竟還有十來把強弓!
燕震和古樂看得直是搖頭,怎的給了這幫倭寇找了這樣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裏麵傳來了一陣嘰裏瓜拉的語聲,顯是對了外麵盤問,那陸先生答了幾句,那木閘向上升起了。至於他們說的什麼,燕震古樂簡直一點都聽不懂。
閘裏出來了一群人,領頭的是兩個倭人,後麵跟的一群衣衫破爛人卻是漢人半年男子,在那兩個倭人的呼喝聲中跑進海水裏把了幾條船都抬了起來跟陸先生一行人起進了閘門。
順了小路走了兩三裏地,卻見了有些平地,卻有些漢人婦女在那裏種菜,再高的一片小平地上是一片的小木屋,風格大異中土,屋前有十幾個倭人拿了刀圍了一個圈子,裏麵的人頭剃得光了,卻抹了黑的油漆,光了腳拿了竹片在練習跳戰的方法,時不時有人摔得痛了,卻是哎呀啊喲地呼痛,分明就是中國百姓給他們抓了精壯的來,若是大舉犯侵大陸,便要叫了這些假倭子當頭陣,這卻是宋元時倭人用的法子了,隻是看看身後那小片的土地上,古樂和燕震實是想不通這樣的土地能種得菜活麼?倭人隻顧了逼那些被搶來的婦女種菜,著實是一點農事都不懂,若非是看了倭寇劫的婦女的恨怒,隻怕都笑出聲了。
那陸先生向了喬二喬三兩人道:“你們跟我來見我們的頭領。”
兩人一個和一個都是兩條腿打了戰,哆嗦著道了聲:“是是。”兩人臉上都白得有如《水滸》裏麵拿了宋江花榮想要解走卻給燕順王英鄭天壽截住了的劉高一般,十足十的成了精的冬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