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飛飛的雪下得紛紛揚揚揚揚灑灑,向衝天隻是下午喝了一點點的米糠加了些秕穀煮的稀稀的稀飯,卻跟錦衣衛的人大大的打了一架,肚子隻是咕咕作響,丐幫的化子們沒找著他還在全城裏亂找,他也不想現身,居然一路搖搖擺擺地轉到了司空城住的那園子外。
想了半天,向衝天從了一個有些舊破的牆上抽出半塊磚頭,對了私園的後牆裏丟了進去。
那半截磚啪地落到了什麼東西的木板上,裏麵頓時嗖嗖地躍出了數人,一人借了雪光看到了那半塊磚,沉聲便喝道:“哪位江湖朋友到了,還請出來一見!小弟們有些同事殉了職事,也請朋友再莫攪擾他們。”
向衝天一磚原來是打在了白天他殺的神機營火槍手的棺材上,向衝天卻從了左麵躍身進了牆內。
向衝天剛一沾地,便聽了一冷冷地聲音道:“朋友用這聲東西擊西的法子也未免太土氣了,當了神機營的人都是飯桶麼?”
這人說完了話,才戟指指了過來,這一指看來平平無奇,慢得狗屁不通,隻怕叫個給烏龜打斷了腳的蝸牛也比這能快些但是向衝天卻瞧出了這慢得無以複加的一指分明有種氣定神閑的快,當真是快若電光石火!
向衝天看出了這一指的凶險,卻更看出了這人出手沒有傷人之意,連動都沒動:“我本來是來找人的,你們那邊的人拿了家夥見人就要殺的樣子,怎怪我用小小的詭計?大哥你這一手武功著實不壞,是哪一派的什麼功夫呀?”
那人想不到對方居然這樣說話,倒是一怔,但隨即一見對方見了自己這足以化腐朽為神奇的一指居然連動都沒動,竟是瞧出了自己出手的虛實,不由地吃驚:“在下是禦前侍衛的一個統領,叫作常仲英。”
向衝天笑嘻嘻地笑了:“我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砍人大哥,我的大名你定然是如雷貫耳了,倒不用你客氣再說什麼久仰的話了。”
這時後牆內的人也向了這邊趕來:“侯爺,敵人果然是用的投石問路的法子,隻怕人已是從了其他的地方進來了。”
向衝天大聲地道:“找什麼,我在這裏。叫司空城給老子出來!”
火把向了這邊來,那常仲英道:“你是來找司空城的?”
向衝天對了趕來圍自己的人視若不見,道:“那是自然,他是你的頭兒麼,叫他滾出來,就說是收帳的人來了!”
那人皺了皺眉:“你倒底是什麼人?竟敢在朝庭大員行轅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向衝天斜了眼看了那人:“老子就這德性,怎麼,想動手麼?”
一人大喝道:“大膽小賊,竟敢對了侯爺無禮!”
向衝天冷冷地笑了聲:“姓常的,老子找司空城,可不關你們的事,若是你們想要動手,老子也不在乎,反正火槍手給老子昨天都殺得光了,打架老子可真是什麼人都不怕的!”
那常仲英淡淡地道:“這個我倒是瞧得出來,江湖上敢這樣子來找司空城的人哪怕跟什麼人動手?你說是也不是?”
向衝天大是得意:“那是自然,你以為老子這砍人大哥是浪得虛名的麼?少廢話了,你們去叫司空城出來罷,不然老子可要開殺戒了。”
那常仲英忽地了手下人一揮手:“你們下去。”
手下人都呆了呆,猶疑道:“大人——”
常仲英道:“你們下去,沒你們的事。”
手下人都退開了,卻把了幾個火把插在了假山石的孔隙裏頭。
那常仲英見手下都走了,才向了地上一坐:“想來你是不肯跟我進去的,就這裏坐了怎樣?”竟是不顧了一地的冰雪。
向衝天站著卻不動:“我不坐,萬一你翻臉了動手起來我好還手得快些。我本來是找司空城的,可沒功夫跟你耗。”
常仲英歎息了聲:“你想找他?我昨天下午到得濟南直到現在,連了他的個影子都沒瞧見。”
向衝天一怔:“你找他為的什麼事?”
常仲英不答反問:“閣下可是商千刀商爺?”
向衝天吃了一驚:“商千刀?”
常仲英神情一錯愕道:“你不是商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