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午時,商千刀走到那少年的房門口想要開門,卻又縮回了手,怔怔地看了那門,好一會,才歎了口氣:“明叔,老三,我出去了,你們好好地在這裏頭呆著吧!”轉回身走了兩步卻又回頭冒出句不是人話的鬼話來:“不要再出來了,嚇著了別人那就是你們不對了不是麼?”
商千刀走到出口,掀開了石板,石本是給冰結到了一塊,但那老家人卻早運內力化開了石上粘住的那麵,石板揭開雖不費事,但是石板一開,一夜時間那冰卻更見其厚了,商千刀苦笑著搖頭,輕輕地說道:“冰呀冰,你們就不曉得我的功力已經回複了麼?”仿佛他跟那些默不作聲的東西說話反比跟會說話的人說話要有趣似的,抬手一掌,冰屑亂飛,商千刀這才看見那冰破口處,竟有兩三尺厚,雖是那冰還不是結得結實,但自己內力卻隻比從前更強,不可能稍弱了。
商千刀也不想老家人這些天的調養竟有這樣功效,肋骨處雖沒全好,卻也好得差不多了,不禁再回頭向了裏頭看去:“明叔呀明叔,你這死老鬼到底還有什麼東西沒拿出來給我用?死了帶到地下幹麼?沒飯吃我多燒些紙錢給你不行麼?”
商千刀嘴裏說著這沒心沒肺狗屁不通人心不足想要吃相將軍的話,眼中現出了濕濕的濕影。
當了一個性子極強還又聰明絕頂的人曆盡傷心冤苦,縱然這人不會怨天尤人,說出來的話也必定是夾槍帶棒的叫人匪夷所思,哭笑不得,往往出人意料,雖然大多的人隻是覺了好笑,覺著很有意思,但這根本就不好笑也根本就他媽的沒有半點意思——勿論是什麼時候,這都隻是能夠叫人覺得心酸和難受。
去他媽的大年初一!
常仲英剛要入轎去巡撫衙門,就聽了門口一有人在叫:“神機營的王八蛋,給我滾出來!”
這人說話聲音提得並不高,響在人的耳中卻是清晰明亮,也不見得震耳,但常仲英這樣的大高手一下就聽出來了:來人內功強極!
常仲英從轎杠的夾道退了出來,看著那個人。
朝庭欽差駐地竟敢有人這般撒野,衛仕官兵不待發令,已是圍住了他。
商千刀一怔,他跟神機營的人熟得不用回鍋就能吃下肚子的,卻沒見過常仲英,看那些人擁衛的征象,顯然那人才是正點子,那些侍從他也竟是一個不認得,對了伸向他的槍頭視若不見,卻怔怔地問常仲英:“你是什麼人?是劉謹派你來接司空城的手的麼?”
一人大喝:“大膽狂徒,敢對我們侯爺無禮!你是何人?”
這時金平趕了過來,倒吸了口涼氣,才大聲地叫道:“此人就是商千刀!”
這話一出,常仲英一震。
商千刀瞳孔收縮,渾身散發出肅殺森冷之氣:“不錯,我就是商千刀,你們想要怎的?快些說出來曆,不是神機營的人就吱個聲,不然老子把你們全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