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衝天在山洞裏又躺了一天,這一天上午一個樵夫路過,見向衝天動也不能動,就想要從他身上硬拿一點銀子,向衝天身上銀子倒有幾個,那樵夫也順順當當地把那幾個元寶拿了到手,向衝天都以為這樵夫拿了銀子就可以走了,也沒想要出手製信他。
隻是這人太過不是東西,卻又怕向衝天去報官說自己搶劫,想著要殺人滅口,他卻想不到向衝天本身已能提起一些內力,本就把全力運在掌上防著他起殺人之心,向衝天倒也沒打算想要一掌打死這樵子的,把掌力都運到了手指上,隻要點他的穴道而已,那樵子也不知是算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向衝天本是瞧準了方位想要指力透過他的肩井,這時他內功雖不及平時的兩成,但這一成有餘的內力縱真是武林大高手被點了一邊的肩頭,全身也要好一會才能行動,這樵夫若被他指頭點上,沒個兩天功夫決然動彈不了半分。向衝天看那樵子舉起斧頭劈下,自己用腳就想去勾倒他,不想那樵子斧頭正劈到半路,竟見一條腕子粗細的花蛇從山洞裏的一個小洞裏出來,又聽見洞外有馬蹄之聲向這邊來得奇快無比,他本來膽子再小也不至於會怕一條蛇,但他為了幾百兩銀子立心殺人就心頭七上八下,手腳都在發軟,但話又說回來,若非這樣,向衝天又怎會隻想要點他的穴道,那樵子見了蛇立時嚇得腳下一軟,聽到馬蹄聲以為有人來了,手上就想把斧頭收回來,不等向衝天腳下使絆子絆他,他自己就已是倒了,斧頭落下,樵子本是肩頭要著道的,這一下變故,竟是眉心對準了向衝天的右手中指,向衝天也不及回過神來,手指已本能地向前點去,這一指之力足以洞穿半寸厚的木板,樵子怎麼受得住?
那樵夫連聲都沒出,就冤冤枉枉地冤枉死了。
那樵子剛死瞪著兩眼撲倒在地上,黑追風就已是闖了進來,這黑馬當真神駿得很,一般的馬見了那樣一條蛇都要躁動不安了,黑追風居然提起一隻馬蹄晃了晃,那蛇飛梭般地一撲,卻隻撲了個空,從馬四腳間穿過,正落在馬尾之下,黑追風後蹄更快,不等那花蛇揚起頭,那沉重的鐵蹄已是踩著了花蛇的尾巴上,這隻馬蹄還沒踩實,另一隻已是一腳踢在那花蛇揚頭時現出的脖子上,黑追風一腳踢得那蛇頭從蛇身上飛開,啪地打在石洞壁上,蛇頭砸得既稀爛又稀巴爛,還稀巴地爛。
看著在地上亂扭的蛇身,向衝天噓了口氣:“老黑呀你去哪了,不曉得老子差點被個根本不懂武功的人弄死了麼?若剛才你在,你已足夠把這倒黴的家夥趕走了,你就是再遲些來,也不至於嚇得人家丟了家夥倒下來罷,老子不過隻想點住他穴叫他老實些罷了。這樵子又怎會死在我手上呢?”
黑追風嘴一張,一口含著的水向向衝天的臉上吐出,向衝天正口舌幹得發煩,知道這是黑追風不會用水壺,隻得給自己吞了一口河水包在嘴裏跑上來解渴。
向衝天臉上倒處是水,嘴裏隻流了一點進去:“老黑呀老黑,你這是給我洗臉麼?老子又不相親,洗那麼幹淨作什麼?”
臉上被冷水一激,向衝天身上又是一振,撐了一會,竟搖搖晃晃地扶著山洞站起來了。
黑追風見向衝天居然能撐起身來,鼻孔不住地噴著氣,右眼皮子對他眨個不停,四蹄輕輕地在地上撒歡。
向衝天看得好笑,咳了聲道:“老子好了些你高興麼?老子好得越快你就越快要下苦力了,你高興個屁麼?”
燕震正在吃飯,易南來了,易南臉色沉重之極,燕震連忙問道:“怎了?”
易南沉著臉:“堂主,曲姑娘被神機營的人抓住了。”
燕震吃了一驚,楊平連忙也推開飯碗:“易爺,慢慢說!”
易南道:“原來神機營早派人混進了反天會裏,就是向堂主手下的那個石恒,當初孟賢昭在平原被我們設計殺了,就是那石恒給司空城報的信。後來曲姑娘到北京來找向堂主,這一路的事也是石恒那王八蛋一手安排她的行住的,曲姑娘的路線沒人再比他清楚,他就通知了神機營的人在通州客棧裏設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