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又是七八個人倒地,餘下的十來個人不由驚呆了,一時都不敢上前。
那陸先生卻看見了燕震雖是一麵死盯了剩餘的武士,一麵的卻是小腹微微的收縮,看來是在運氣逼住內傷,那陸先生微微地冷笑,正要說話,卻急步跑了一個給他們抓來的中國人了來道:“陸先生,那個姓喬的駕了小船來了,說是探到了明朝使人的行蹤,小人們放是不放他們進來?”
燕震這回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呆了呆:“這樣天氣,他們怎的倒來了?也不待過了年麼?”
陸先生看了燕震冷笑:“好呀,想來你們是要設了埋伏把我們一網打盡麼?怎樣?令弟卻不曉得你露了馬腳,這可是送上門的好菜呀!哈哈哈哈——”這人實是忍俊不禁,他知道那喬三未必便是這喬二的親兄弟,兩人必是用的假名,但是合了謀要誆他們上當,這兩人交情必然不淺,燕震雖是“受了重傷”,卻還是不好啃的一塊骨頭,喬三卻是根本不曉得島上的情況,就一頭撞了進來,無論怎樣對付他他都不會有防備,已是死定了的,必然大大的要挫亂這喬二的心神,自己就可事半功倍了,想著不禁大是得意。
燕震吼了聲,向了那陸先生衝來,卻給了麵前十來個武士攔住了,那陸先生笑嘻嘻地用了漢語對那人說道:“你做得很好,你先去一麵穩住他一麵叫了弓箭射死他!”
那人應了聲,下去了。
燕震卻真是有些急了,卻又怕打草驚蛇,若是給了這陸先生瞧出自己根本就沒受傷那他們就要跑了,給了這些扶桑的死士攔住,那就再也殺不到他們了,隻是片時間他便定下的主意,情願古樂死了,也必要把這兩個為首的人殺了,餘下些小賊,那倒養不成大患的。
古樂當真是來了,他找到了島上,許久才見那個會說漢話的假倭子回來,笑嘻嘻地道:“哥們兒呀,真是好久不見你們了,這回小弟給你們帶了點點小小的好東西,隻是我家那老二有沒有跟我那個娘們亂搞呀?”
那人本是給了倭人抓去的一個地痞,瞧他做事利索,這才給他剃了頭塗了漆管了那些給抓來的百姓,練了倭人的戰法的。聽了那陸先生的吩咐,也是笑嘻嘻地道:“這個麼?喬二哥最是老實了,他給了香子姑娘治得服服貼貼的,他隻是摸了清子的手,便叫他在地上爬了學狗叫,晚上不許他上床,反跑去跟清子一起睡,隻是你走的第三天那一次,喬二哥當真是想不老實都不行了!三哥你給弟兄們帶了什麼好東西來呀?竟也不過了年再來報信,會遲得甚麼麼?”
喬三瞪起了眼,想了想,卻總是忍住了:“媽的這混帳東西,就不怕老子賣了他老婆麼。好在這王八蛋沒做成壞事,不然老子殺了他!媽的,什麼東西嘛!”
那人道:“三哥你別忙呀,這閘口給結冰被凍住了,我再叫幾個人來開。”
“喬三”跺跺腳:“媽的,急驚風遇到慢郎中,想要早些見我的親親的清子,這鬼門偏偏給了冰結住了,你說老子晦氣不晦氣?要不你拿來繩子把我吊上去?”
那人笑了道:“三哥你沒見這石壁上插的刀尖麼?隻怕是神仙也不敢用繩子吊上來的呀!來呀,你們幾個快些來,三哥是自己人,你們慌什麼?用得著把了箭對了他麼?”
幾個強弓手卻是早得了他的招呼,務要把那喬三放進了這才亂箭齊下,他們隻是怕了喬三見勢不對就跳到海裏去,那就費了事了。
古樂果然全無防範,離了海邊足了有了十來丈,手上大包小包的抱了一大抱的東西,正在搖晃了身子要想胡說八道,卻聽了陣極強勁的弓弦繃響聲,跟了便是兩百來枝弩箭向了他哧哧地急射而至,這些倭人的弓手竟是箭法好得出奇,不但連珠箭射得極準,還能一弓射出十來支箭,雖隻是十來個弓手,片時間亂箭卻是如雨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