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當時正經過一張酒桌,連了他身後酒桌長凳和了幾個酒碗菜盤一線直過,分成兩半跌在地上。
“我姓商的跟王大捕頭的事,不與他有相關,若是想跟老子作對,你們盡管上就是了!”商千刀冷冷地道。
謝春生怔怔地看了看王定,又看了看商千刀,正想要說話,商千刀接了又道:“你們若是覺得這樣走了不義氣,那倒是多想了,王大捕頭手裏的家丁官兵和差人有那麼多,你們再加上實是多餘,我若能把他們全殺了,加上你們也是沒用,不過我再費些事殺你們全家就是了,反正你們各位也是有名的人物,老子一個個慢慢地找來,老子也反正今後沒什麼別的事了,你們倒試試看罷!老子話就說到這樣份上,你們看了辦罷,明天早上老子再來!”這人口氣強橫,竟把了這許多人都當成了死人一般,最後一個來字出口,人便已帶起淡淡地影子如電閃一般掠到了外麵院裏,這一掠竟有四五丈,更沒人見他作勢,這樣的輕功,豈是一般人所能企求乞求和祈求?眨眼不到,商千刀的影子也不見了。
這回,廳裏再沒有一個人能說得出話來,一個個張大的嘴巴,瞪大了眼珠子,嘴裏的牙打著擅,眼睛發直,有的人竟連身子也抖了起來。
離王家莊五裏外小山坡上有個獵戶住的草屋,卻是有一兩年沒人用了,保定的雪遠不及山東那邊的大,竟隻是給壓得有些歪了,商千刀到保定王家用了一天兩夜時間掘了條地道從莊外一個稻草垛下通進莊子的柴草屋後,那裏的柴草極厚,多是用來給馬廄的馬換來倒臥的,平時就少有人來,那屋子後更是亂得不像話,商千刀踩道好久才挑的這個位子,神出鬼沒的殺人潛入卻最好不過。地道好了後他才找了落腳之處,就選取了這草房。
草房分的兩間,一間有個極簡單的行軍灶,另一間略大了些,商千刀在另外沒有行軍灶的那間草屋裏搭了個木台子,台子上赫然如夏天瓜農家裏到外都擺了的西瓜一樣擺著兩三百個人頭。
人頭都用石灰浸過了,隻依稀可以認出麵目,卻是老少男女壯弱都有——王定手下十三太保十三家人兩百七十多個人頭竟是一個都不曾少。
商千刀就睡在這人頭流滾滾地草屋裏的地上,地上鋪著幹草,兩手邊兩把刀,右麵還有些肉脯肉幹的紙包,還有一個小小的錫酒瓶子。
商千刀睡得很沉,呼嚕聲也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