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勝居然還一本正緊地道:“不過你要記好了,繩子要買結實的,禦林軍買幾根繩子的錢還是要拿出來的,不然再下去,就太他媽的不像話了,就是皇上不殺你們,老子也把你們這幫飯桶一刀一個砍了。還敢說自己是護衛皇上安全的強軍?笑死人了。”
邱聚全然聽不出龍勝的鬼話,看著那些西廠特務利索的樣子還很是得意。
一個飛爪就在持在向衝天踩的那瓦下麵的一條檁子上,下麵那人爬到最高,居然伸手就去抓向衝天的腳踝,用的還是正宗淮南鷹抓功,龍勝一直就看著那家夥的,此時見他冒冒然出手,瞧得好笑:“好功夫,隻怕這反賊的腳就要廢了。”
向衝天右腳一動之間,那家夥已是莫名其妙地摔了下來,下麵一個人連忙伸手扯住他的衣裳,硬把他提在了半空,不然掉下去,不死也剩不下半條命。
邱聚大怒:“龍勝你個混帳,居然給反賊通風報信?看咱家怎樣收拾你!”
龍勝還是不拿正眼瞧他搖頭晃腦地歎氣道:“哎呀可惜了,隻差一點就拿住一個反賊了,怎的那麼不小心,掉下來做什麼?要是龍爺上去,就一定掉不下來。”
摔下來的那個特務惹不起龍勝,但氣急之下眼一翻白,竟被氣得暈了過去。
邱聚氣得都恨不得一刀殺了龍勝了,但也著實忌憚禦林軍,劉謹起事在即,邱聚也不敢貿然惹上禦林軍作對頭。
邱聚反手打了一個西廠小太監的耳光:“媽的,氣死我了。”那小太監捱了打也不敢作聲,邱聚在下麵借著到處的火光看得清楚,居然就指揮起西廠眾人了:“萬三兒,你上去一把抱住拿刀那反賊逼住他的手腳,李平,你一刀下了那反賊拿刀的那條膀子——家夥帶了麼——咱家不是說的刀,是問你們拿鐵鎖鏈子麼了?那年紀小的反賊,看你年紀不大,不想死的就自己滾下來老實招供,公公我或許保你一條小命。”他看隻片時,在殿頂上已有了四五十個西廠特務,顯然勝籌在手了,言下真當了商千刀和向衝天是死人一般。
向衝天找不出商千刀的破綻,對立良久也知不是善法兒,西廠特務雖未必盡照邱聚的指揮動手,但卻真是大多數的人都去圍住商千刀了。
商千刀全然沒放特務們在眼裏,自從神機營負責外麵事務之後,東西廠都隻是在北京城拿人,幾曾跟人真刀真槍動手過,稍有些交手廝殺經驗的人連一眾禦林軍都被兩人的氣勢壓得不能自製,特務們卻全不知厲害,合成圈子向商千刀步步進逼,不想商千刀剖月神刀虛砍了一個圈子,明明沒有劈在一人身上,身周圍的特務卻全都中了邪法一般被腰斬了兩段!
連看著向衝天的那十幾個人也沒有一個活著的,向衝天實在想不到剖月神刀上刀氣竟有如此淩厲,若非先機覺得不對,身形在那殿頂上衝天直起,一躍兩丈半,無形刀氣隻怕也重傷自己了。
這一下不要說是邱聚,就連龍勝羅力這樣的行家都呆得呆了,就是特務們老老實實伸頭全不反抗叫人砍,也不可能被殺得這樣幹脆凶狠,羅力失聲道:“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刀氣?”
龍勝張大了嘴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邱聚臉色慘白,嘴角微微的開合,卻硬是發不出聲來,中邪了般看著殿頂上慘厲的情形。
向衝天躍進起身避開了刀氣之後一個千斤墜又奇快地落在先前站身的那片瓦的邊緣,接著身形突地飛逼而進,他知道商千刀本身武功已在他之上,再加上剖月神刀,自己決不能輕易硬碰,好在刀氣先泄,連忙搶身急進,不再給商千刀蓄勢凝力的時間,商千刀刀法極高,剖月神刀又是神兵利器,竟一時間被向衝天刁鑽奇詭卻又淩厲縝密的天衣神針招式身法纏得失了機先,兩人二度交手,下麵的人再也休想看清殿頂上誰是誰了,一團黑影飛轉,晃得下麵好些禦林軍士兵站立不住,坐在地上,侍衛裏也有人抵受不住奇快的暈眩,忍不住呻吟出聲。
邱聚發呆過來,再去看大殿上麵的人時,頓時天旋地轉,立時跌在地上,被他打的那小太監一直低著頭在揉臉的痛處,連忙道:“爺,你怎麼了?”
邱聚道:“快不管我,把神機營的火哭調過來,打殿頂上的反賊!”
龍勝聽得清楚,冷笑:“邱公公你想怎麼著,還真要用火器打皇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