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啞巴搶身一拳打得馬車門開了,看清了裏麵的情形時,就如大雪天被一桶冷水當頭澆下的一般,人僵在了車門口,半天作聲不得!
陳十八此時也來了:“舵主長老,錦衣衛的草上飛在真定府叫弟子們送個信給反天會的向堂主,他說向堂主必然要到丐幫,等向堂主到了就轉告他。”
段長軒道:“什麼口信?”
陳十八道:“那草上飛的話極不好聽,但他叫弟子必要原話照說!”
段長軒點頭:“你說!”
果然草上飛的話不好聽:“姓向的,老子跑得累死四匹馬了,還是沒有找到商千刀,老子覺得商千刀要上北京,但也難保他不再回濟南。知道你一定要到北京的,你自己好好的找找,我還要去濟南。他奶奶的!”
眾人中隻有陳家仁和燕震知道底細之外,餘人均不明白怎的錦衣衛的人怎麼會幫向衝天找商千刀,想想之下也覺駭然,都累死四匹馬了,這是下了怎樣的苦功在找?
過了一會趙啞巴開口了:“那你們傳信給那草上飛,叫他不必找了,商千刀已經找到了。”
王鐵嘴鴨子連忙道:“在哪?”
趙啞巴轉過臉來,臉色其白如紙,再沒半點人色,看得眾人都像是落到冰窖一般,趙啞巴怔了一會:“就在車裏!”
這一下眾人全都飛快掠到了車邊,柳飛腿繞了馬車飛轉一周,刀光停下,錢有錢接著補上一掌把車廂打到半空飛落進了院子。
商千刀小腹上插了一根銀針,向衝天右小腿不見了,身也滿是包紮的傷口。
錢有錢怔了怔,向後慢慢倒退,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打擺子一般發著抖。
陳十八見錢有錢坐倒,連忙一把扶起來,還沒開口,趙啞巴竟已昏倒了。
盧家仁這才抬起頭來:“你們看到了,這下好了!”
柳飛腿道:“盧老大,我們也是怕衝天性子太衝動了呀!”
盧家仁喝道:“你放屁!小向這樣的好孩子,你們居然還敢疑心他背叛你們了!你們可曉得他這些日子在做什麼麼?”盧家仁越說越氣:“他這一年來東奔西走從沒有半點怠慢,前些日子他護送白蓮教的人到潼關回來,差點累得死在五台山!你們在做什麼?現在好了,你們不是想要小向死麼,補他一掌呀!商千刀更容易,隻要把那針再輕輕向肉裏推一丁點就好了!”
錢有錢呆呆地道:“我……”
盧家仁喝道:“你閉嘴!他媽的,你們知道小向這一年以來一直吃的什麼麼?我在臨城遇上他,他肩著上扛著個布包,裏麵一百來個跟石頭一樣硬的窩窩頭!渴了他就是在溪裏河裏捧泉水河水來喝,睡覺都是在荒郊野外,再不就睡人家的草堆!他媽的就是個叫化子總也十天半個月的能弄點葷腥來吃哪!他身上有的是銀子,但那些銀子他都留了來想要給窮苦的人用,自己硬是舍不得吃一點點,你們可知道他跟我保了張永後吃到好東西時的吃相麼?他吃得狼吞虎咽,他二十多天沒吃一點肉,當時張永手下的那些衛士都看得鼻子發酸,你們這幫混蛋年紀也不小了,你們自己說,你們這些老不死的於心何忍?!小向險些就被病死呀!”
柳飛腿道:“盧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