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回到家後,媽媽問他:“我讓你出國你到底什麼意思?如果你實在不願意,那你畢業後又什麼打算?具體想從事什麼職業?”z
曾從小到大都很感激媽媽,就是因為媽媽從來不強迫自己做自己不樂意做的事情。即使是麵對自己未來也不例外。曾的媽媽確實是一位稱職的母親和朋友。
曾隻是麵無表情的說了句:“媽,以前是我太幼稚了,我決定畢業後出國留學,完成你一直未完成的夢想。”
這對曾的媽媽來說簡直是喜出望外。他媽媽不敢相信的再次追問:“你說是真的嗎?想清楚了嗎?”
曾依然平淡如水:“想清楚了,放心吧!這次不會再變卦了,您幫我安排出國的事吧!”
從曾的表情和語氣當中,曾的媽媽感覺不出來曾內心到底是開心還是失落。沒想到他一直都反對的事情這次竟然答應了。曾媽媽非常激動的說:“隻要你願意,別的一切我來安排,你不用擔心。”
曾回來句:“好,媽媽,謝謝你。”然後就回屋休息了。
曾想著和麗的點點滴滴,都將隨著自己的意識衝動化為烏有,心裏什麼滋味都有,因為心情太複雜了,此刻恐怕找不到一個詞來巧妙的形容曾的狀態。
他憂鬱的眼神中,溢滿的不知是欲哭無淚還是遺憾與懊悔。
影對袁說了麗去醫院的事,袁非常吃驚,確切的說是愕然。“沒想到麗對曾竟癡情到這個地步,曾這個王八蛋,到了現在還在執迷不悟。不行,作為好朋友,我不能眼看著他們錯過彼此。”
影苦惱的說:“可是,雖然麗現在特別失落,但我總感覺她也許對曾已經沒有了期待。你說破鏡還能夠重圓嗎?”
袁說:“他倆就沒真正談過好吧!沒試怎麼知道不行?”攤上這樣的朋友,真的是曾的福氣和幸運。
袁問曾:“真的沒有想過和麗在重新和好?真的打算以後就帶著這個遺憾畢業?你要明白,有了這樣一個遺憾,換回的是你失去幸福。”
曾說:“當初,我隻是想氣一氣她,就讓何欣假扮我的女朋友,沒想到卻傷透了她的心。我特別想她能站在我麵前質問我、責備我、打我罵我都行,至少證明她還是很在意我的,她還是對我充滿希望。可是現在,她寧願壓抑自己的憤怒與不甘都不願見我。以前她隻要對我不滿意,就會表現出來,並且還理直氣壯的責問我,如今我再也聽不到她的指責了。對一個人最大的漠視莫過於對他的一切毫無感覺。”說到這裏,他想起麗曾經對他說起過的沉默,他終於明白了、體會到了麗所謂的沉默,原來是對自己最大的懲罰與憤怒。
袁把麗去醫院的事告訴了曾,一個男人竟然在另一個男人麵前哭了起來,無聲無息卻又那麼悲壯。
這天放學後,曾叫住了麗,兩個人已經好久沒在一起散步了,少了份默契‘多了份陌生。曾問麗:“你前兩天生病了?沒事吧!“
麗微笑的第著頭回答:“沒事,感冒而已!“
曾問:“畢了業有什麼打算?”
麗回:“先找份工作,你呢?”
麗的語氣很平靜,兩人的語氣都很平靜,這是兩個人認識這麼多年來的第一次平靜。但是這平靜的氣氛與兩個人的心境卻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曾說:“我準備出國,我媽正在為我辦手續。”
麗依然笑回:“那我先提前祝你一路順風了。”
曾冷笑了一下,回敬了:“謝謝。”他多麼想麗能說句挽留的話,隻是一句也行,隻要她挽留,自己就願意為他留下來。隻是麗沒有一點表示。
麗心裏很矛盾,她承認是自己口是心非,她多麼希望曾能留下來,她明白曾其實沒有女朋友。如果此時曾能向自己說出“我喜歡你”四個字,哪怕說的是“我以前喜歡過你”。麗也會毫不猶豫的請他留下來。可是,曾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類似的話,這讓自己無法對他挽留。
曾臨走時忍不住問麗:“麗,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麗:“什麼?”
曾慢慢說:“你恨我嗎?”
麗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真想一巴掌扇他兩個耳光,他竟然問自己恨不恨他。他從來都沒給過自己恨他的理由。他竟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麗沉默片刻,說道:“不恨,沒什麼可恨的,我們永遠是朋友。”
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
曾也覺得自己很賤,竟然會問出這麼卑賤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