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向上走,但是心裏麵已經多了幾分小心。向上走了一段路之後,我居然聽到了人說話的聲音,而且聲音好熟悉。我不由自主的向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突然,迷霧變稀薄了,一條河流映入我的眼簾,我頓時癡了。這不是我家鄉小鎮的河流麼?河邊有兩個人在釣魚,身影好熟悉,我的心神震動,那不是我的父親和嶽父麼?我跑了過去,邊跑邊喊道:“爸爸,爸爸!”
爸爸和嶽父轉過身,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噓,楊書,你小聲點,別驚到我們的魚。”
看著父親和嶽父那熟悉的麵孔,我的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三十年了,三十年了!我跪倒在父親和嶽父的跟前,“爸爸,對不起,我回來晚了,這三十年來,我每天都想你們。”
“你這孩子在說什麼啊,什麼三十年?我怎麼聽不懂呢,你是不是做夢了?”父親把我拉起來,摸了摸我的頭。
“肯定是做夢了。”嶽父笑著說道。
我,做夢了?難道我這三十年都是在做夢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個我日思夜想的聲音:“兩位爸爸,楊書,回家吃飯啦。”
我轉身,一個讓我魂牽夢縈的身影從田埂上走來,漸漸的清晰。若夢笑靨如花,一襲白衣勝雪,風吹長發飄飄,步履輕盈若飛,正歡快地跑了過來。
“夢!”我飛快地跑了上去,緊緊地抱住了若夢。
“楊書,你怎麼啦,今天怎麼這麼激動?”若夢也緊緊地抱著我,輕輕地問道。
“夢,不要問為什麼,就讓我這樣緊緊地抱著你好麼?”我輕輕地說道。
“嗯!”若夢乖巧地點點頭。
我緊緊的抱著若夢,仿佛抱著了整個世界。這一刻,我感到無比的愉快和充實。
“我說你們兩個,抱那麼緊幹什麼?不是說要回家吃飯了麼?”嶽父在身後打趣。
我鬆開了若夢,但是我依舊摟著若夢的腰不放,我生怕一放手,她就飛走了。
“走吧,回家吃飯去,今天的收獲真不錯。”父親高興地說。
父親提著桶,嶽父扛著魚竿,兩人說說笑笑,走在前麵,我和若夢相擁著,走在後麵,這真是一幅讓人迷醉的畫麵,要是時間永遠定格在這一刻該多好啊。
回到家裏,母親和嶽母已經做好了飯菜。在見到母親和嶽母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再一次忍不住地流了出來。
“楊書,你怎麼哭了?”若夢溫柔地為我擦去淚水。
“沒什麼,眼裏進沙子了。”我回答道。
“好,開飯了,楊書去開兩瓶酒,今天收獲不錯,多喝點,慶祝一下。”父親吩咐道。
“好嘞,爸爸,今天我也高興,咱們多喝點。”我笑著去拿酒。
我喝了很多酒,慢慢地,我醉了,醉了!
“如果這是一場夢,我願意永遠在夢裏!”我喃喃地說道,隨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的臉上滿是淚水,我依舊在天神山的小徑上。好真實的一個夢,我真的希望我永遠活在這個夢裏麵。但是現實是殘酷的,我離著地球不知道有多少光年,如果不找到回去的傳送門,我將永遠回不去了。
想到這裏,我繼續堅定地往上一步一步的走去,我就是來這裏找答案的。彌漫的大霧在我從夢裏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沒了,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大霧是軒轅黃帝留下的,用於考驗人性的。人在夢中會把自己最深層次的人性暴露出來,是善是惡一清二楚。
軒轅黃帝為什麼要在天神山布置一個隱匿陣?為什麼要求上山者必須從小徑一步一階的走上去?為什麼要在小徑上放置引人如夢的奇異大霧?我不由得對天神山有了更強的好奇心,天神山上究竟有什麼?
我繼續往上走了大約兩個小時,突然一聲獸吼傳來,我抬眼望去,在前方小徑的邊上,居然有一隻奇異的獨耳野獸蹲守在那裏。獨耳野獸的身形不大,隻有大約成年狼狗一般大小,但是它的耳朵很大,而且是長在頭頂的。
“小子,你從哪裏來,回哪裏去,此路不通了。”獨耳野獸口吐人言。
“你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要擋我的路?”我問道。
“我是你天狗大爺,我說此路不通就是不通。”天狗張著大嘴說道。
“要是我就是要上去呢?”我根本不停,繼續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嘿,我叫你停下,你沒聽見我的話麼?停下,快停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天狗氣急敗壞地叫道。
見我還是不停,天狗張口就朝我的腿咬了過來。我一掌拍向了天狗的腦袋,“嘭”的一聲,感覺像是拍在了神金上,這狗東西好堅固的肉身。
天狗一口咬在我的腿上,“哢”的一下,我的腿隻是輕輕痛了一下,但是沒有受傷。
“小子,你是鐵做的麼?哎喲,我的牙壞了。”天狗大叫道。
“狗東西,你讓不讓我上去?”我問道。
“我是天狗,不是狗東西,我就不讓你上去,你能把我怎麼的?”天狗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