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門口,一臉呆滯的犬山被一眾記者圍了個水泄不通。
犬山雖然是生意人,但這種場麵實在是少見,麵對記者們七嘴八舌的問詢,顯然不知所措。
一個舉著話筒的記者問“犬山先生,請問您是否要對這次的火災負上一些責任?”
犬山大睜雙眼,支吾了老半天,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一旁看樣子是他的律師的一個中年男子湊上前去,道:“法庭的裁決是公正的,剛才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犬山先生和這次的火災毫無關係,是由於天熱引起裝修塗料發生反應而已。”
另一個記者道:“那麼在築地魚市內抽煙,是否是違規的呢?”
那律師笑了笑“至於抽煙違規的事,和這件事是無關的,我想您的問題有些離題。”
其他記者七嘴八舌的衝了上去,場麵又混亂起來。
那律師扶著犬山向外硬闖,一邊道:“對不起,請讓讓,犬山先生非常疲倦。”那樣子倒仿佛犬山是個大明星一般了。
犬山隨行幾人如同逃難一樣鑽入一輛小車,一溜煙去了。
鏡頭一轉,對準一個年近三十的女人,看樣子也是個記者,臉上掛著職業性的笑容“各位觀眾,築地魚市是全日本最大的魚貨交易中心,因此這次的火災影響非常大,關於這次的事件,請陸續觀看本台的跟蹤報道。我是特派記者堂本優,感謝各位收看,明天見。”
這裏是新幹線的候車室。趙知秋的目光從電視屏幕收回,看了看手中的報紙,報紙的第一版,以很大的篇幅對這次的事件做了報道。
單單發生火災這件事,倒確實稱的上是一件大事,但像這樣把犬山上法庭的事宣揚到這麼大,不用問也知道是伊藤做的手腳,包括那位極像經理人的律師,隻怕也是伊藤特意請來的,意圖當然是向自己表明他說到做到罷了。
昨天,趙知秋已經辭了職,並且給犬山留下500萬日元,雖然說兩人相處時日很短,但犬山對他很關照,如今因為自己連累的上法庭,雖然說伊藤已經答應不再為難犬山,但趙知秋內心仍然過意不去。
趙知秋甩甩頭,這裏的一切,已經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了,接著把那張報紙塞進垃圾筒,拎起包裹,向站台走去。
就在趙知秋搭乘的列車開動的時候,那輛載著犬山的小車拐過幾個街角,停在一棟大廈的門口,犬山跟著那律師走了進去。
大廈頂層的天台,布置的同個花園沒有兩樣,伊藤坐在一張椅子上,正全神貫注的擦著手中的武士刀。
律師和犬山走到伊藤身旁,那律師恭恭敬敬的道:“先生,事情辦好了。”
伊藤嗯了一聲,依然盯著那柄武士刀看,好一會才道:“做的不錯,你下去吧。”
律師鞠躬應了一聲,也不再和犬山說話,徑自下樓去了。
犬山戰戰兢兢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敢說。
伊藤也不理他,又過了好一會才算把刀擦完,迎著陽光看了看,插回刀鞘“犬山,你演戲的本事還不錯。”
犬山鞠了一躬,雙手奉上一個布袋“這是趙……留下的錢。”
伊藤也不接,伸手拉開袋子翻了翻“嘿!錢真不少。既然是他給你的,你留下吧。”
犬山應了聲是,支吾半天,又道:“那……那我兒子他……”
“放心。”伊藤站起身踱了兩步“明天你們就能團聚了,不過你最好管教好他,以後不要再犯法。”
犬山表情立時變的又驚又喜,連連鞠躬道謝。
“你要記清楚,”伊藤轉過身,沉聲道:“這件事如果你說出去,後果就不隻是你兒子進監獄這麼簡單了,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