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無論好壞,總算是安置下來,張鱗那邊卻是又忙又急如無頭的蒼蠅,恨不能多分出個腦袋來想事,多長出隻手來幹活。
其實審理一結束,張鱗便打起精神,一邊聯係貝爾尼尼,一邊找朋友托人幫忙,還要分出神來安慰王靜嫻。
王靜嫻早就哭的跟個淚人似的,想來再堅強的女性,也有其軟弱的一麵,這話確是一點不假。
張鱗一手電話一手手機,幾乎忙的快要發瘋,又被她哭的心煩意亂,欲待發作,卻又心有不忍,隻得抽出時間來安慰幾句。
這番打電話的時間就用了兩個多小時,想去探監,卻又不是探視的時間內,又尋朋友中有沒有在看守所工作的,一會著急一會沮喪,也虧得張鱗平素冷靜,換了旁人,隻怕隻有發瘋一途了。
等到電話打完,已是下午四點多鍾,這才想起連中午飯都沒吃,看看王靜嫻,估計也是哭的累了,仍是抽咽,雙眼通紅,流淚已經止住。
張鱗心中煩亂已極,卻又不得不耐住性子招呼她出去吃飯,無奈女人要是專注於什麼事了,真是百勸不動。張鱗歎了口氣,徑自進了辦公室去看傑克。
一進辦公室,張鱗就愣住了。桌麵上一大攤槍械零件,傑克全副武裝,正拿著一根似是槍管的東西,眯著眼校準。
“你幹嘛?”張鱗愣了好一陣才道。
“救人啊。”傑克頭也不抬,隨口扔出一句。
張鱗用兩指捏起個彈夾“用這救?”
“啊。”傑克把槍管熟練的卡進槽裏“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張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一把搶過他手裏的槍扔在沙發上“你別添亂了行不行?”
傑克大瞪著眼睛“不然怎麼辦?”
張鱗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也懶得和他多辯,擺手道:“不管怎麼樣,反正你這個不行。”
傑克隨即道:“那不就得了嗎?沒辦法,當然是我的辦法最好。”
張鱗煩燥的擺了擺手,傑克無奈,也隻得攤攤手表示做罷。
一大堆電話打了出去,起作用的幾乎沒有,也難怪張鱗心中焦急,再加上王靜嫻哭哭涕涕鬧騰,傑克又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搗鼓,這幾個小時就讓他身心俱疲到了極處。
正心煩著,梁明走了進來,看了正收拾那堆“寶貝”的傑克一眼,淡淡道:“你問沒問王靜嫻,那家夥的來曆?”
張鱗陡然想起,一陣匆忙間,竟把這事忘了,人常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鬧了半天,自己一眾人竟連對方的來曆都不清楚。
轉念間已經站起身奔出辦公室,一出門卻愣住了,外間已經空無一人。
“她紅著眼跑出去了,所以我才問你問沒問她。”梁明搶到窗前向下望著“樓下,還沒走遠。”
張鱗也奔到窗前,見王靜嫻果然剛剛出門,正在過馬路,一手放在耳旁,像是在打電話。
“估計她是找那小子去了。”張鱗急急揮手“咱們走!”
梁明不待他言,已經搶出門去,傑克似也看出情形不大對頭,從內間奔了出來,見張鱗和梁明都是急急出了門,也急忙跟了上去。
等到三人下樓,王靜嫻早已走的不見蹤影。
張鱗又是惱火又是著急,衝過馬路,指了指一邊“你那邊我這邊,找到了電話聯係,別讓她亂闖。”
梁明點了下頭,便沿人行道向前奔去。後邊的傑克稍一遲疑,跟在張鱗身後向另一邊跑去。
此時還未至下班時間,但這附近都是商業區,人潮如湧,找起來自是十分麻煩,三人分頭,也不顧旁人詫異的神色,稍一留意兩邊便向前飛奔。
王靜嫻出了大廈,一邊打電話,一邊招手攔車,無奈這裏車雖多,卻是需大於供,隻得過了馬路,又疾行了一陣,才找到車坐了上去。
車開出市區,向著市郊疾馳,算來時間並不長,已經駛到了郊外一座住宅區門前。
這住宅區內全是二層三層的別墅式建築,看的出住在這裏的人全都非富極貴。
王靜嫻剛剛哭完,再加上穿著時尚,一副梨花帶雨模樣,門口的一眾保安竟不知該不該盤問,正猶豫間,她已經衝了進去。
顯然她來過這裏,沿著大道直奔中區的一幢三層小樓,奔上門前的三道階梯,大力砸著門。
片刻,門便打開,一個年輕男子探出頭來,正是找黃炳潤辦事那眼鏡男子,見是王靜嫻,倒是一愣“靜嫻?有事麼?”
王靜嫻瞪了他一眼,一把便把他推開“走狗,滾開!”
那男子未及答話,已經被推在一邊,王靜嫻早已大步闖了進去。
寬敞的客廳裏,找韓文悅麻煩那年輕人正和董存忠喝酒談笑,不防王靜嫻風風火火衝了進來,兩人俱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