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鱗邁步進門,便跌倒在床上,連頭都不想抬一下,仿佛周身的氣力被抽了個精光。
取盤古斧一行,幾乎耗盡他全身精力,雖說他並沒出什麼力,但光是飛行,就幾乎令他虛脫了。
和衣躺下,腦海中卻如沸騰的岩漿一般,久久不能平靜。
過去幾天的經曆,實在是太讓人震撼了,顧老相傳,盤古開天辟地,不過是中國上古時期的一個神話,又有誰能想到,竟然真存在盤古斧這件神器。
那樣巨大的斧頭,隻怕說它是假的,反而沒有人信吧?
張鱗感覺自己已經漸漸能夠摸索到這個組織的計劃了,可最頭疼的就在於此,一向很有主見的他竟然頭一次沒了主意,他也說不清自己基於怎樣的一種考慮,既擔心這一切發生成為事實,又擔心師傅和道真子等人同元教發生衝突。
煩亂了好一陣子,身上無比乏力,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張鱗清楚,這是疲勞過度所致,中醫講這時候消耗的是心血,對人體極端不利,便努力摒棄雜念,又費了一番工夫,這才緩緩睡去。
正朦朦朧朧間,猛然一陣大力的砸門聲傳來,張鱗被驚醒,隻覺得心髒狂跳,幾乎要蹦出胸腔。
張鱗大怒,恨不得拽住那砸門的人一頓老拳,等打開門還沒等發火,來人已經一陣風般衝進屋內,四下尋找。
張鱗愣了愣神,才發現來的是王靜嫻等幾個姑娘,這火自然也就發不出來了。
他正想問,王靜嫻已經衝到他麵前“文悅呢?”
張鱗沒好氣道:“文悅還沒回來,你瘋了吧?我剛出差回來,累的很,讓我安靜睡會覺行不?”
王靜嫻急急道:“文悅已經回來啦,千雪親眼看見的!”
張鱗又是一愣,轉頭看了看林千雪,見林千雪點頭,疑惑道:“看錯了吧?”
林千雪搖了搖頭,把見到韓文悅的經過說了一遍,又掏出那張曲譜遞了過去。
韓文悅同羅琳之間的事,張鱗遠比王靜嫻等人知道的清楚,不過這曲譜確實是從未見過,想來定然是韓文悅當做珍寶一般珍藏著,但這麼一來,林千雪說的無疑就是真話了。
可韓文悅假如回來,無非也就是三個地方可去,事務所,家裏,元教。
家裏不用說,他們三個合租的房子,沒有一點回來人的跡象,事務所顯然也不在,元教的話,自己剛才從那裏回來,如果韓文悅在,縱然碰不到,也應該得到點消息才對啊。
林千雪說的時間距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天,這四天韓文悅又能去哪兒呢?
他正思索著,王靜嫻沉不住氣了“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你和雲帆知道我們不知道的?”
張鱗也不回答,隻是道:“你們去事務所,我出去碰碰運氣。”
王靜嫻幾人微一遲疑,答應了一聲,便出了門,丟下一句“記得開手機。”
張鱗苦笑,這些日子去的地方都不屬於世間,開著手機也沒信號,開它幹嘛。
不過這麼一來也搞得他睡意全無,稍稍思索了下,可能性最大的,當屬元教了,很有可能韓文悅已經回來,但他們知情不報。
張鱗越想越覺得有理,當下抹了把臉,取出虎眼符喚出入口跨了進去。
正巧,廉貞站在塔門前,一見他過來,詫異道:“你還真是精力充沛,你不休息?”
張鱗此時哪有精神跟他開玩笑“文悅回來了?”
廉貞點點頭“你知道的還真快,我才剛知道。”
張鱗急道:“他在哪兒?”
廉貞指了指塔“上麵。”
張鱗二話不說就向上闖,誰知廉貞伸手一攔“你不能上去。”
張鱗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
廉貞道:“他現在不見任何人。”
張鱗大怒“你們非法禁錮麼?”
廉貞笑道:“怎麼會,他自己吩咐的,他正在上麵跟義父說話,你等會不就成了?”
張鱗呆了呆,隨即怒道:“我不信,我和他是什麼關係?他會不見我?”
廉貞聳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不信你自己問他。”說著丟過來一個小牌。
張鱗知道這是他們用於通話的一種手段,再具體些卻也不清楚,也不及細問,急忙把真元力灌入那牌子,果然很快便聽到韓文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