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目光落在紙板箱上,趙老板抬腳輕輕踢了下紙板箱。
箱子被踢倒,裏麵掉出個黑乎乎的東西。那個東西也咕嚕嚕地從箱子裏滾落到地上,滾了幾下停在我腳邊——赫然是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頭。
“上官艾兒!”我脫口驚呼道。
上官艾兒!
那個身材妖冶如火,聲音沙啞柔軟的女人,居然被人割下了頭顱,還裝在箱子裏由我送給了趙老板!
霎時間,我麵色蒼白,感覺一股子冷意彌漫周身,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陷阱?
上官艾兒送車給我、茶小樓把我誆到Z大北門、那個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男人把上官艾兒殺掉後將人頭借我的手轉交給趙老板……
冷靜,冷靜,冷靜……
我拚命的勸告自己,但每次視線餘光瞥到地上那披頭散發的人頭,就會忍不住顫栗驚悚。
要是隻聽說上官艾兒被殺,我倒也不會太過吃驚。可現在擺在我麵前的,是一顆人頭,是我白天剛見過的一個活生生的人,甚至我還對她有過些許幻想衝動!
“我姓趙的走南闖北摸爬滾打二十來年,打過群架坐過牢房,自問也算是大大小小的場麵見過不少。”趙老板眼睛微微眯起,閃爍著銳利的鋒芒,“但是你們這種拿人頭來敲詐勒索的,老子還是頭一遭遇到。”
說著,趙老板一揮手,他身邊的一個光頭就‘唰’地一下展開一幅白布。
“因我生活囧(窘)迫,向你暫借50萬,如果你不同意,這就是下場。如你照辦,請你將錢放在空箱內,明天晚上十二點有人來拿……”
字跡呈褐色,看上去像是拿什麼東西蘸著血寫的。整體字跡生澀、呆板,水平就像是初學字畫的小學生,再加上液體滲透開來,圈圈點點,字倒是好認,但原來的筆跡已經有些難覓。
當我看到那幅白布時,原本緊張的要死的神經,突然鬆弛了下來。
“這件事和我沒關係。”我長長地舒了口氣,第一次抬頭,直視趙老板的目光。
上官艾兒先我一步離開別墅,隨後那個手機自動接了的茶小樓的訂單,把我間接帶到了Z大的北門,又是過了許久後,那個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男人才出現,托我將裝有人頭的箱子送到夜魔KTV交給趙老板。
整個事件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陷阱,我始終不知道自己會落向何方。
那幅白布的出現,卻瞬間讓事情分成了兩部分。
五十萬,對於坐擁豪宅和五部超跑的上官艾兒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就算現在車鑰匙在我手中的那輛奔馳,轉讓出手的話,價格恐怕也起碼有二三十萬。
不過,這些隻是我自己的猜測。
“那你為什麼看到我就跑路?”趙老板身子微微前傾幾分,眼睛眯成一條細縫,以一種壓迫性的姿勢死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