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住的是一個比較老舊的小區,一到晚上,門口這段路就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驟然從陰暗中躥出來一個黑影,二話不說衝過來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摁在牆上,我也是被嚇了一大跳。
等定神細看,才發現居然算是半個熟人。
來的不是別人,而是維納酒店的那名中年保安。也就是據說因為抽我遞給的煙而離奇死亡的那個叫‘二狗子’的保安的叔叔。
這中年保安的力道奇大,死掐著我的脖子,都讓我有些呼吸困難。
“你想幹嘛?”我用力扳了扳他的手,結果沒能扳動。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中年保安死死盯著我,憤怒的火焰在他眸子中燃燒,“二狗子是被你害死的,國家是不會放過你這種殺人犯的!”
吼完這句後,他鬆開了我,扭頭就走。
莫名其妙……
我揉了揉被掐的有些發疼的脖子,暗罵了句神經病,轉頭朝著自己的租的房子走去。
回到房間裏,看著依舊熟悉的一切,我卻生出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這短短數天時間的遭遇,給我的感覺比幾個月甚至幾年都要漫長。上官艾兒、茶小樓、王先生、趙老板、易之、穆業……一個個的名字走馬觀花般在我腦海中呈現,又逐一消散,最終僅剩下一張帶著些許嬰兒肥的容顏。
“你說的話,到底是氣話還是真話?”我望著窗外,輕歎了聲。
由於筆記本在穆晴的鬼域中被茶小樓開車撞碎,如今對我來說,房間裏沒有丁點可以拿來消遣時間的物什。
呆愣了片刻後,我倒頭就睡。
夢中,我又夢到了那熟悉的場景。熙熙攘攘的街頭,長長的迎親隊伍延綿前行,圍觀者都是麵色麻木舉止呆板,喜轎中的人兒無意回頭一瞥,卻真是那張我難以忘懷的容顏。
我愣在原地許久,最終悵然歎息了聲,轉身離開。
等從夢中醒來,我才發現不知不覺中,枕頭已經被打濕了一大片。抬頭看了眼窗外,黑漆一片,四下寂靜,天還沒亮。
看了下手機,才是淩晨兩點多。
又是翻來覆去的躺了會,發現自己全無睡意,我就幹脆爬起來出門去了樓頂。
吹著夜間清涼的風,望著頭頂依稀可見的星光,我居然就那樣睡著了。直到身子被樓頂的冰涼浸的有些發麻,我才再度醒轉過來。
這時天空已經呈現出魚白色,差不多太陽快出來了。
我揉了揉有些蒙鬆的睡眼,自樓頂下來,剛走過樓道拐角,就看到一條黑影趴在我租的那房子門上,正湊在貓眼上死命往裏瞅。
“誰?!”
我大喝一聲,一個箭步衝上去,朝那黑影撲去。
不料那黑影也是反應極快,我剛撲上去,他就轉身一拳砸了過來。瞬間被他一拳搗在胸口,我隻覺得一陣胸悶氣短,許久才一口氣緩過來。
等我回過神來,那人早就跑的不見了影子。
外麵天色剛亮,樓道裏一片朦朧,我居然對方是連長啥樣都沒看清!
開門進去隨便衝了個澡,我又是倒頭就睡,直睡到中午時分,才被餓醒。伸手摸了下兜裏,空蕩蕩的連個硬幣都沒了。
一番翻箱倒櫃的尋找後,終於在床底摸出三個一塊錢的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