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人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茶小樓還沒死！
這點就足夠了。
我以殷切的目光注視著穆業，希望能看到他點頭，然後對我說沒問題；我希望他毫不猶豫地告訴我，他認識能救治茶小樓的人……
然而，穆業卻輕歎一聲，垂下了頭。
無可奈何。
我剛強打起的精神，瞬間又被澆了一盆冷水，怔怔地看著穆業，囁囁著許久說不出話來。
突然，我想到邊上還有個王先生。
王先生是小樓的師傅，自身又是遠近聞名的先生，出手一次的價格都是上萬，說不定會有救治茶小樓的法子。
更何況他和趙老板把我叫過來，應該不是單純的為了告訴我小樓出事了。
“其實……小樓也不是沒得治。”趙老板緩緩開口說道。
最開始，是趙老板發現茶小樓出事的。S市的這個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大夥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故而趙老板很快就認出茶小樓是王先生的徒弟，於是就給王先生打了個電話，邀過來看探。
王先生一來，就看出了茶小樓是遭人暗算，成為了冰人。
冰人的傳說很多，但實際上卻並沒有人真實見過。王先生也不敢輕易插手，就起了一卦，結果發現茶小樓還有一線生機。
而這一線生機，就在我身上。
由於王先生和我有過仇隙，所以喊我過來商議的事情，就由趙老板來完成。
把事情緣由交代了一番後，趙老板說道，“小樓的事，和我們無關的。相反要不是我手下的人發現了小樓的異常，恐怕現在後果已經不堪設想。”
雖然這些有的沒的話，聽的我煩躁異常，但還是不得不耐著性子聽下去。
趙老板又是絮叨了幾句，才說道：“想救小樓，得先找到丁寧。”
啥？丁寧？我掏了下自己的耳朵，有些疑惑地看著趙老板。
“那個丁寧？”我問道。
“就是把那輛奔馳賣給你的那個丁寧。”趙老板沉吟了下，說道。
臥槽！我當時就驚的跳了起來。
日你二大爺的三姑奶奶，丁寧在我接手那輛奔馳車之前就已經死了，我去他家的時候，客廳裏還掛著做法事後留下來的遺物。
讓我去找丁寧，那豈不是得我下地府去？
這他媽的是救茶小樓的方法？分明是咒我去死！
“趙老板，我現在沒心情陪你開玩笑。”我盯著趙老板，神情很不爽，“我承認當初我給你i送的那個包裹有問題，但你不也是半夜把我綁架了一次嗎？其他時候你要戲耍愚弄，我無所謂。但希望你別拿小樓的事情開唰，否則——”
我想了想，似乎我也拿趙老板沒什麼辦法……剩下的話，自然也就沒說出口。
不料，趙老板的目光當即看向穆業，隱隱的透露出幾分忌憚。
直到他發現穆業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流露，他才暗自鬆了口氣，對我說道，“胡先生，我並沒有和你開玩笑。據我所知，丁寧並沒有死。”
“可是我親眼看到——”我話說到一半，忽而想起了洪軍。
在剛子的那家飯店，洪軍被穆晴抓傷後屍毒入體，又是以慘烈的方式撞地而死……這本來都是我眼見為實的事情。可隨後穆晴摘下洪軍的頭顱，又對著那具屍身吸了兩口後，洪軍的屍身就變成了一個紙人。
李代桃僵，陰陽玄學界最不缺的就是這種假死手段。
既然趙老板這樣說，那極有可能丁寧采用的，也是掩人耳目的手段方法。
“那上官艾兒……”我問道。
“你說的那顆人頭？”趙老板麵色有些古怪，“那人頭是真的，但是不是上官艾兒的，就不好說。因為你走後沒多久，那顆人頭就不翼而飛，消失不見了。”
“……”我一陣無語。
從夜魔KTV出來的時候，我腦子裏一片混沌。
生死，死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本來生老病死是一個自然界的循環規律，可到了玄學陰陽界中，生死無常，變成了真正的無常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