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件事情,表現出過分的驚訝,要麼是一無所知的故作震驚,要麼就是對事情知根曉底的驚駭失神。
我下意識地選擇了白雨是第二種情況。
“我……”白雨輕輕掙紮了下,擺脫我的手,“我也不清楚。”
原來,她也不知道。
我悵然失神,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對不起,剛才失態了。”
“胡來,我……”白雨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你說吧。”我說道。
“那我就實話實說了。”白雨抬起頭,把額前有些淩亂的劉海整理了下,開口道,“我的身子,你也摸過,你知道的,和常人有人不大一樣。”
我點了點頭。
穆晴的胸膛,是軟軟的綿綿的帶著些許溫熱,而白雨的,卻是軟軟的綿綿的,微涼。
“還記得昨天我給你說過的那句話不?我的心,已經死了。”白雨伸手指著自己胸口,“你可以摸摸看,是感覺不到心跳的。”
望著那宏偉異常的峰巒,我沒吭聲。
“六歲那年,我懷了鬼胎,是雲老收留了我,才讓我免於顛沛流離的苦難。再後來到白雪出生的時候,雲老告訴我,我的心,死了。”白雨說道。
白雨的心,在白雪出生後哭出第一嗓子時,死的。
當時雲中客就沒對白雨隱瞞這件事,直截了當地告訴白雨,因為鬼胎的出生,她身上陰氣疏散了許多,但生機也流逝了許多。白雪的出生,是直接以白雨身上的陰氣和生機為代價,才得以形成誕生。
換句話說,白雪,就是白雨的心所化。
周身血液,循環於心。
心死了,自然血液也就沒有了溫度,身體變的陰冷冰涼。
本來按照雲中客的推斷,白雨從此以後,就隻能以稚子之身存活於世,不會再長大。可令雲中客沒想到的是,白雨不但長大了,而且還出落的亭亭玉立,身材超棒。
我下意識地又瞄了眼白雨那傲人的事業線。
白雨的反常,引起了雲中客很大的興趣,於是他就召集了幾位老友,對白雨的狀況做過仔細的研究。
最終,幾人一致認為,白雨應該是半冰人。
在陰陽玄學中,關於冰人有兩種解釋。
一種是死後在低溫狀態下冰凍不腐的屍身,經過一些特定的條件後,轉變成肉屍。這一類的肉屍就像是移動的冰疙瘩,走到那裏都散發著逼人的冷意。
另外一種,是天生的冰人和後天形成的冰人。先天形成的冰人是自身陰氣過於旺盛而周身冰寒,甚至會常年伴有冰屑;後天形成的冰人則是由於這樣那樣的遭遇後,最終陰氣強盛壓製體內陽氣,讓人陷入昏迷狀態,對外界的一切都有感知,但是卻不能言語。
後天形成的冰人,類似植物人,唯一不同的是周身常年覆蓋冰層。
至於白雨的情況,則是屬於先天和後天的結合,故而能夠有先天冰人那般正常發育,但又不會因為周身溫度太低而引起來別人的驚訝圍觀。
“我知道的,就隻有這麼多了。”白雨說道。
這些,對我來說毫無用途啊……我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頭疼。
已然是中午時分,白雨就提議說找家館子去祭奠下肚子吧。我摸了摸兜裏剩下的幾個硬幣,咽了咽口水,說算了吧,我還有點事要忙。
白雨一把拉住我,有些幽怨地說道,“難道這樣的一個小小請求,你都不能滿足我嗎?”
我攤手,歎了口氣,把兜裏的幾個硬幣拿出來拋了下,“姑娘,你讓我請你吃什麼?這已經是我全部家當了。”
白雨噗哧一聲笑了,“瞧你說的,咱倆啥關係啊,見外幹嘛!”
我倒是想不見外來著,可幹了你兩年的是那個鬼啊,又不是我……不過這話隻能在心裏嘀咕下,要是我說出來,指不定會被暴打一頓。
突然,我對茶小樓生出些許怨恨來。
都怪這妮子有事沒事就擰一把,踩兩腳的實施家暴,搞的我現在見了個美女,一旦發現自己說話的苗頭不對,就會下意識地縮下脖子,老覺得對方會瞬間化身暴龍,把我K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