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被單,白色的……白雨。
“醒了?”白雨笑眯眯地看著我,拿牙簽挑起一瓣削了皮的蘋果,遞在我嘴邊,“來,先吃點水果潤下嗓子,我知道你口渴。”
白色的白雨,散發著驚人的魅力,的確看的我有些口感舌燥。
依言把那瓣蘋果吃下去後,我就覺得腦子又是一陣笨重感傳來,眼睛都困的睜不開,居然是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周圍依舊是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以及白色的白雨。
隻不過時間已然是早晨八點多。
“醒了?喝點粥吧。”白雨擰開放在桌子上的保溫桶,盛出一小碗粥端在我麵前,“是我喂你吃呢,還是你自己起來動手吃?”
我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沒吭聲。
“放心,這次沒下藥。”白雨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其實我也是為你好。茶小樓出事,你估計都沒什麼心思睡覺,所以我就幹脆幫你一次,讓你睡個夠。我可不想我的男人變成一個枯槁憔悴,萎靡不振的人。”
“謝謝你的好意。”沉默了下,我說道。
“想謝,就別整虛頭巴腦的東西,來點實際的。”白雨身子微微前傾,臉湊在我尺許開外,頭發垂下,宛如兩道帷幕,把我和她與外麵的世界隔絕了開來,“我想要什麼,你知道的。”
知道也隻能裝作不知道。
最終,我還是喝了白雨帶來的粥。不知道是我餓太久了,還是那粥的確熬的不錯,我把整整一保溫桶裏的粥都喝完,才意猶未盡地抹了抹嘴。
吃飽喝足後,我看向了白雨。
“陳旺財的事,有人在幕後搞鬼。”白雨知道我想聽的是什麼,罕見地沒有借機拐彎抹角的撩逗我,直奔主題,“在你隔壁的房間的廚房裏,我發現了這個。”
白雨說著,拿出一個黑色的紙人。
樣式和我從洪軍身上搜到的那些一模一樣。
“那間出事的房間,進去的人可以分為四批。第一批發現狀況的警方;第二批應該是房東和物業保安;第三批據說是一個雲遊的和尚;第四批,就是我和你了。”白雨說道。
在廚房內動手腳的,理論上來說就是這四批的其中之一。
我和白雨可以暫時排除,警方暫時可以排除,房東和物業讓小區鬧鬼產生負麵影響於情於理都不大合適,疑點最大的,應該就是那個雲遊的和尚。
說著,白雨拿出了一張畫像。
“這是我根據小區裏一些見過那雲遊和尚的人的描述畫出來的。”白雨指了指畫像後,有些得意地環抱雙臂,“怎麼樣,厲害吧?”
的確厲害!畫像上的人,和我見過的一個人幾乎一模一樣。
空見和尚!洪軍的用來掩匿行蹤的假身份之一。
“這人是誰你們查出來了沒?”我問道。
“查出來了。是掛名在烏龍寺的一個和尚,法號空見。”白雨皺了皺眉頭,“不過空見已經有半年沒回烏龍寺了,而且烏龍寺那邊暫時也聯係不到空見。不過他們說一有情況,就會立即通知我。”
我猶豫了下,還是說道,“空見和尚,就是洪家三兄弟老大洪軍的假身份。”
白雨瞬間眼睛變的賊亮,一瞬不瞬地盯著我,“你怎麼知道的?”
“穆業說的。”我回答道。
起初我以為穆業隻是個吃喝嫖賭樣樣沾的富二,但後來發現本領還是蠻大的,現在則是發現他其實很神秘。麵對白雨的時候,無論什麼離奇古怪的事情,隻要推到穆業身上,她就都會認為這是合理的。
“這個信息很重要。”白雨說道,“我得給雲老反饋下。”
說著,她就拿起手機按了幾下,大概是發了條短信出去。
白雨說的,是後麵的事情,我想知道的除了這些,還有在我昏迷後發生了什麼。
當我說出我的問題時,白雨笑的有些賊,“你真不記得了?”
我說我記得還問你幹嘛。
白雨笑的更開心,幾乎眼睛都彎成了一道月牙,說道:“那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她愈是這樣,我就愈發好奇。
連續追問了幾次後,白雨才笑著告訴我,當時我不進去的話,啥事都沒了。那團火光,是有人利用陳旺財的怨氣拘魂勾魄布下的鬼域,實際上和陳旺財關係不大。不過那個鬼域是屬於一次性的東西,隻要被破了,就會自爆。
鬼域自爆的時候,要是沒活物陽氣刺激,會是一個悄無聲息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