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那隻滿是泥汙和血跡的手,搭在了童棺的邊緣,一尊身影緩緩自童棺站起。
果然是那個小孩。
大大的頭顱看上去幾乎占據了身軀一半的份量,枯瘦如柴的身子架,好像隨時會被壓垮。
他從童棺中站起來後,抬頭看向了我。
黑黝黝的空洞眼眶,看不到任何情緒流露,隻有那呲開的嘴,似乎是告訴我他在笑。
我感覺腦子有些轉不過來,這棺材不是在鎮尾那邊嗎,怎麼什麼時候又跑到這裏來了?還有這個鬼小孩一直跟著我是什麼意思?
“現在我們怎麼辦?”我問道。
話出口,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回頭一看,日了隻超級大藏獒,身後居然空蕩蕩的別說人影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孫大炮和孫小海兩王八羔子,早就沒影了。
估計是他們看到前麵棺材攔路,就馬上丟下我跑路了吧。
得了,前麵的路不通,我也跑吧。
就在我決定著轉身奪路而逃的瞬間,忽然眼前一花,那小孩和童棺居然消失不見了。空蕩蕩的路中央,就像是那童棺從來沒有出現過。
雖然我心中驚悸,但心中擔憂上官艾兒,隻得硬著頭皮拔腿往旅館跑去。
回到旅館的時候,老板娘正抱著她兒子在前廳看喜洋洋和灰太狼,見我進來,她隻是飄了我一眼,就沒再理會。
她不理我,我也懶得理她,騰騰騰的上了樓。
打開房間的門進去,發現上官艾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脫去了裙子,身子側躺,兩條雪白的長腿露在外麵,夾著被子酣睡。
我輕喚了兩聲,她不耐煩地哼了哼,繼續熟睡。
見她安然無恙,我就伸手把被子扯起給她蓋嚴實後,把椅子放倒躺下,迷迷糊糊地睡去。
半夜時分,我忽然驚醒。
窗外月色蒼茫,但房間內卻沒有了上官艾兒的身影。
昨夜,她就是突然消失不見。
我沒再繼續睡,而是靜靜地等著看她到底做什麼去了。
直到清晨時分,上官艾兒從窗戶翻了進來,走在我麵前靜靜地看了眼,發現我正在‘熟睡’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把裙子脫掉,縮回被窩。
她剛躺下,我就裝作打著哈欠睜開眼,而後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熄掉屏放下手機,我又坐了起來,怔怔地盯著窗外看了會,又看向上官艾兒。
起身,我悄悄地摸到床邊,手一點一點地摸了過去。
就在我快摸到上官艾兒的時候,她突然轉身,說夢話似的囈語了句,“胡來,你想幹嘛呢,鬼鬼祟祟的偷偷摸摸……”
“我想幹你。”我低聲回到。
“想幹就來吧……”上官艾兒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我才不怕你呢……”
我伸手抓住了她亂揮舞的手,一把摁了下去。
瞬間,上官艾兒就睜開雙眼,看到是我後,心有餘悸地埋怨了句,“幹嘛呢,還以為有人闖進來了,嚇我一跳。”
“你剛才去哪了?”我問道。
“我一直在睡覺啊。”上官艾兒麵露困惑的神色,“你不睡覺跑床上來幹嘛,不會是對我有想法了吧?”
我皺了皺眉,“昨天夜裏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你不在,之前醒來的時候發現你也是不在。上官艾兒,你還要隱瞞我到什麼時候?”
“哦,你都知道了啊。”上官艾兒哦了聲,“不過這事和你關係不大,你就別瞎攙和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也是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
兩人僵持了會,上官艾兒有些不悅地說道,“你能不能先把我手放開?”
我聞言放開了她的手,最終想了想,還是沒再繼續問。
一直到太陽出來,我和她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問她還去不去天龍山的時候,上官艾兒冷冰冰地回了句今天不舒服,讓我獨自一個人去。
我有些擔憂她是昨日跑的累了,再加上晚上出去溜達後感冒發燒,不過當我把手伸在她額頭試探了下發現體溫正常後,也就沒再理會她。
叮囑了兩句要她自己注意安全後,我就背了個背包,去鎮上小超市買了幾瓶水和一些幹糧雜物後,沿著溪穀朝天龍山方向前進。
等我抵達昨日和那老道約好的地點時,那老道早已在那裏等候。
間我隻是一個人前來,那老道麵露幾分詫異的神色,詢問上官艾兒為什麼沒時,我說她家大姨媽來了,心情和身體多不大好,所以就沒來。
那老道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兩人沿著溪穀又是往後走了約莫一個半小時,那老道指著前麵不遠處,說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