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艾兒的話,讓我吃了一驚。
我不聰明。這一點在我過往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已經得到了充分的證明,所以我對自己那番裝模做樣的演技,也隻是想做個樣子給上官艾兒看,也給自己一個心裏安慰。
聽她這樣一說,我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這娘們不會是又真下藥了吧?
一時間,我嘴裏含著口麵包,吐出來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上官艾兒見我那進退維艱的神情,頓時樂的前俯後仰,“瞧把你給嚇的。快吃吧,沒事,姐逗你玩呢。”
我對上官艾兒翻了個白眼,這才艱難地把憋在嘴裏的麵包咽了下去。
“誒,胡來,說實話,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把小樓妹妹追到手的。”上官艾兒在我對麵蹲下,雙手托著腮幫子,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雖然你的確有你的不平凡之處,但按理說想要泡到小茶妹妹,依舊不大可能啊……”
關於茶小樓的過去,其實我知道的並不多,或者說,我其實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我家小樓很搶手?”我喝了口水,看著上官艾兒問道。
“搶手?”上官艾兒嗤笑了聲,“何止是搶手,簡直炙手可熱!你以為丁寧和易之他們為什麼對茶小樓的事情如此上心,還不是泡妞泡到了一張好人卡,索性就把好人卡換成了大一點的好人卡,當起了小樓妹妹的哥哥。”
我去,還有這樣的典故?如此說來,以前茶小樓騙我呢!
“唔——”
我給嘴裏塞了塊麵包,意義不明地支吾了兩聲,低頭又在塑料袋裏翻出來一個鹵蛋,剝開包裝後一口吞了下去。
“所以說,真要比的話,我真沒覺得你比丁寧或者易之他們有什麼地方優秀。”上官艾兒說著,忽然湊進了幾分,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道,“你不會是給小樓妹妹下蠱了吧?我聽說在苗疆一代有許多奇特的蠱,效果非凡。”
“你別胡說八道。”事關我的清譽,我隻得伸長脖子把嘴裏的鹵蛋咽下去,開口說道,“我和小樓是正兒八經的自由戀愛,這其中沒有丁點的強迫威脅之類的因素。”
上官艾兒長長地“哦”了一聲,顯然對我說的話不信。
忽然,我有些腦子轉不過彎來。
之前我們不是在討論關於天龍山老道的後人和傳人的事情嗎,怎麼突然就莫名其妙地話題轉移到了我和茶小樓的身上?
不行,我得把偏了的話題拉回來。
“我們什麼時候去找那個蓄屍林的老人?”我又是灌了一大口的礦泉水後,伸手抹去嘴邊的麵包渣,問道。
天龍山老道的傳人是徐正一,後人是蓄屍林的那老人。
既然徐正一已經死了,那我能找的,隻有那位蓄屍林的老人。不過從之前簡短的接觸來看,那老人的脾氣很糟糕。
“你吃飽了?”上官艾兒沒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隨時可以出發。”我拍了拍有些鼓脹的肚子,說道。
“那我們就走吧。”上官艾兒笑了下,笑的有些詭異。
蓄屍林的那老人,依舊是在徐正一之前居住的石屋前。他依舊保持著那副瞭望的姿勢,就像是一具風化了上千年的石像。
我剛想上前去打招呼,就被上官艾兒扯住,輕輕搖了搖頭。
“別去打擾他。”上官艾兒壓低聲音說道,“現在他的情緒極度不穩定,你要是貿然攪擾到他的話,說不定小樓妹妹就真的沒救了。”
“那該怎麼辦?”我問道。
“等。”上官艾兒說出了一個字。
這一個等字,讓我從下午等到了晚上,又從晚上等到了半夜,從半夜等到了黎明,從黎明等到了清晨,從清晨又等到了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