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事局的身份,效果好用的超乎我的預料。
原本張海浪對我帶著穆業還有丁點遲疑,但是一聽我說穆業是我在特事局交的朋友,真正屬於特事局的骨幹,立即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彎。
到了警局,張海浪就帶著我們直奔後院。
根據張海浪的介紹,法醫門診、解剖室、停屍間都在這裏。
張海浪把我們送到解刨室的門口後,就告訴我們,現在有法醫在裏麵,要是有什麼想要了解的東西,可以直接找裏麵的宋法醫詢問,他對整個案件也是比較熟悉的。
用張海浪的原話說,就是這片地方,屬於‘禁區’,他可不想給自己添堵找不自在。
此時已經接近太陽落山,陽光的餘暉頑強地穿過樓頂的阻隔,把橘黃色的光線灑在了院落中,隻是卻對一部分陰暗的的位置顯得無能為力,看起來整個後院顯得明暗參差,光影斑駁。
“這地方,陰氣挺重的。”穆業四處打望了一圈,“我們小心點。”
我點了點頭,伸手去推解刨室的大門。
也不知道這解刨室是什麼時候建成的,雖然此時太陽還沒徹底落山,可是解刨室大門這邊光線被徹底阻隔,映的那扇原本就鏽跡斑斑的褐色鐵門,更加陰森沉重。
當我是的手摸到緊閉的大門時,一股篸人的涼意沿著掌心傳來,讓我覺得好像自己是在推鬼門關的大門。
我用力推了推,卻發現那門關的挺死的,居然沒推動。
頭次來這裏,我也不知道這門是裏麵被關上了還是本來就沉,剛想轉身喊穆業幫忙,突然地大門自己敞開了一個縫隙。
我急忙順著使勁,這才把那扇厚重的鐵門推開些許,自己順著縫鑽了進去。
甚至我還沒來得及喊穆業進來,那扇門就又悄無聲地地閉合。
我再伸手去拽的時候,卻發現那門沉的要死,我自己一個人的力氣都拉不動。心中暗罵了聲晦氣,我隻得暫時斷絕了把門打開的念頭。
轉身,我打量著眼前的解剖室。
周圍的窗戶都被厚重的窗簾遮擋,原本就不甚明亮的天光此時根本不足以穿透窗簾的阻隔,顯得整個解剖室內都暗黑沉沉的。
在我正前方的位置,亮著一盞瓦數不大的白熾燈,昏黃的燈光灑下,更顯得周圍重重黑暗濃鬱沉重。
借著那點光線,我能看到在解剖台邊,站著個身穿白卦的男子,眉頭緊鎖。
解剖台距離門口的位置,約莫有數米遠,除非有什麼機關控製,否則解剖台前的人是絕對不可能給我開門的。
“胡先生?”解剖台邊的男子已經注意到了我,開口試探性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剛想詢問那門是怎麼打開時,原本關閉著的門又悄無聲地敞開,穆業舉步走了進來。
看到穆業進來,我原本有些胡思亂想的念頭,瞬間平靜了許多。
想來在這種地方,就算是遇到什麼事情,穆業也是能夠應付得來的。
當我和穆業走進解剖台,穆業就哇地一聲尖叫了起來。
堆積在昏暗的白熾燈下的,與其說是四具屍體,更不如說是四堆零散的屍塊。粗略的書了下,有些屍塊是七八塊,有些屍塊是十多塊,也有些被切割的更加細微。
唯一還能讓人知曉死者生前信息的,是那些屍塊的邊上,掛著個小小的銘牌。
上麵分別寫著趙甲、李乙、王丙、張丁。
“我說你也太惡心了吧?好端端的一個屍體,你把他們分解成這麼多的碎片,老宋啊,不是我說你,你也太變態了!”穆業一麵拿手捏著鼻子,一麵不滿地說道,“早知道這邊是你負責,我就不來了。”
解刨室中的法醫姓宋,中午我在酒店的時候見過。
宋法醫隻是瞥了穆業一眼,“又不是我求你來的。你要是不想看可以離開。”
穆業剛想說什麼,但是看了我一眼後,沒再說話。
來這裏也是穆業提出的要求,至於對那些屍塊能甄別分析出什麼東西,我一竅不通。我比較感興趣的,是懸掛在那些屍段邊上的銘牌。
趙甲就是中午被發現死在和我一個賓館的受害者,但是剩餘的那幾個人死者的名字,是怎麼回事?
按照現在排起來的順序,趙甲、李乙、王丙、張丁,連起來就是甲乙丙丁。
“這是幾個人的名字還是——”我指了指那些銘牌問道。
“都是名字。”宋法醫掃了眼那幾個銘牌,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真要是按照胡先生你和張隊的推測,那這幾個受害者的名字就顯得相當有趣。”
穆業皺眉道,“張王李趙加個甲乙丙丁,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