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付小山,被林動很不負責任地丟在了酒店的包廂內。
令我感到詫異的是,林動從帶我們進去到出來,整個過程中都是沒有任何人過來找他買單,他也決口不提這事。
就算是離開時,他也隻是對外麵候著的人說可以收拾了,不過裏麵的人就讓先睡著。
從酒店出來的時候,林動一手勾著我的脖子,醉洶洶地說道,“小胡來啊,我,我,我,我真的很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把那丫頭勾到手的,你老實給我交代啊,要是不說實話,小心我揍,揍你丫的!”
話音剛落,邊上就傳來劉大公子的一聲冷哼。
林動瞬間換上笑臉,扭頭對劉大公子說道,“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劉老前輩您千萬別當真。”
這邊剛說完,繼而就又低頭狠狠地對我說道,“等回頭再慢慢拷問你。”
說罷,林動就‘嗖’地一下竄了出去,飛快消失不見。
邊上,劉大公子的手杖又放回了地上。
因為下午還要開車的原因,所以在中午的酒席上,我幾乎算是滴酒未沾。林動一走,我和劉大公子就上了車,開車離開小城這邊。
上了高速後,劉大公子突然開口問道,“付家的那丫頭是怎麼回事?”
“什麼付家的丫頭?”我一時間沒轉過彎來。
“付小山的姐姐,付黛。”劉大公子說道。
“付黛啊……”我沉吟了下,說道,“付黛其實是被人害死的,但是具體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已經無從得知。我也是無意中遇到這件事,而且答應了付黛要把她的屍骨送回故裏。”
“僅僅是這樣?”劉大公子繼續問道。
“您是不是看出點什麼來了?”我反問道。
劉大公子悠然點了點頭,“老夫以前說過,年少時老夫年輕氣盛,以為自己能博學天下,故而許多東西都有所涉獵。林家那小子就不必說了,現在一身氣運如日中天,以後肯定是盤踞一方的風雲人物。但是付家那小子,也同樣不簡單,老夫觀他氣色雖然晦澀不明,但麵相中卻隱約有祥光透露,顯然也是會飛黃騰達之輩。”
“您的意思是——”我略微猜到了些什麼,但是卻還是不大肯定。
“付家的小丫頭的死,沒你說的那麼簡單,而且在她的身後,也肯定是有高人指點出謀劃策。也有可能,付家的小丫頭的死,就是為了給付小山謀一條出路。”劉大公子淡然說道。
我倒吸了口冷氣。
“雖然老夫不知道具體的情形,但是你倆隱晦的描述中,老夫也能猜測的出來付家的小丫頭生前做的是什麼生意。”劉大公子輕歎了聲,“在世人眼中,不管在什麼年代,做這一行的地位都不曾高過。”
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當付黛被迫踏入那一行的時候,或許她心中的某些東西就已經坍塌了。
甚至,她極其有可能就從未考慮過嫁人這件事。
“死人給活人謀出路,這是自古就有的事情。”劉大公子又是歎息了一聲,轉頭看向車窗外,“當年明太祖和陳友諒爭鋒天下時,陳家祖墳葬的是雙鳳朝陽,是該出帝王的,而朱家的祖上,卻是沒有帝王氣數。
明太祖的母親聽到兒子長籲短歎,於是就問發生了什麼事,明太祖把自己遇到的困境如實稟告,說自己已經找到了能夠和雙鳳朝陽抗衡的大穴,但是家裏沒什麼能夠埋葬的枯柩營葬。
明太祖的母親聽罷,告訴明太祖,挖吧,把墓穴挖開,到時候自然會有人葬。”
當劉大公子講述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猜到了故事的結局。
“是朱母把自己葬下去了,對吧?”我說道。
劉大公子點了點頭,“明太祖按照他媽的囑咐把主穴開挖後,在寅時穿戴整齊,抱著一隻紅布袋,說裏麵有朱父的骨殖。朱母走下去後,站立主穴,溘然長眠。周圍的黃土自動愈合形成墳塚。”
“後來,也就有了朱家的天下。”劉大公子說道。
“這件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有些驚疑地問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命運氣數,冥冥之中有天定,有人為。所以才有了盡人事聽天命的說法。”劉大公子收回投向外麵的目光,瞥了我一眼,“至於這種事情是真還是假,重要嗎?”
我有心說當然重要,但是卻還是沒能說出口。
“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這個故事,傳聞中是有兩個說法。”劉大公子沉吟了下,開口說道。
接下來劉大公子講述的,是一個我曾聽過,但是已經記得不大真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