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走在門前的時候,那扇紅色的門就悄無聲息地自動敞開。
正對著門的位置,就能看見一道巍峨如嶽的身影,背對著我們。
我和林動的闖入,他似乎毫無察覺。
就算是那人不回頭,我和林動也能知曉我們看到的是什麼人。隻是,此時我們卻是連大氣也不敢出。
劉大公子更頭換麵的出現在這裏,最主要的原因估計就是為了避嫌。
不過,他似乎也沒有要為難我們的意思。
我和林動進來不到兩分鍾,他就霍然轉身,對著我和林動呲牙一笑,大步流星地朝著另外一道門走去。
那簡簡單單的一笑,卻是讓我覺得麵前仿佛有無盡白骨迎麵砸下。
就像是一座由白骨堆疊而成的山,忽然崩塌。
甚至,倉惶之下,我都下意識地用手護住了頭。
那幻象來的快,去的也快。但是當我從幻象中驚醒過來的時候,劉大公子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側目看了眼邊上的林動,卻是發現他也是一臉苦笑。
見我的目光投來,林動滿臉無奈地問道,“剛才你也看到了?”
我點了點頭,“一座骨山迎麵崩來。你看到了什麼?”
林動悶聲回答道,“和你一樣。”
“要不要追上去?”我問道。
林動搖了搖頭,“劉老前輩不希望我們認出他來,就是因為不想把我們牽扯進來。要是非得追上去,我恐怕他會對我們下手。”
“那現在怎麼辦?”我問道。
“當作什麼多沒看見。”林動說道。
外麵死了七八個人,居然能當作什麼多沒看到?有林動這樣辦事的人?
“無所謂的。夜朦朧裏的人,都是惡貫滿盈的人,不管是那一個的身上,都是背著好幾條人命,隻是夜朦朧專門養著一批為他們開脫罪名辯護的訴棍,所以才能在這些年來一直逍遙法外。”林動冷笑了聲。
我有些驚訝地看向林動,很難想象,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不用這樣看我。我們在外麵看到的那幾個死掉的人,就都是屬於夜朦朧養的訴棍,而且每一個在這邊都是屬於那種出門就會被人潑糞扔石頭的。所以他們平日裏都是藏在夜朦朧尋歡作樂,隻有在需要他們出麵的是,才會由夜朦朧的人護送前往需要他們的地點。”林動說道。
兩人交談的時候,我一直掃視著周圍。
剛上四樓的時候,我和林動就嗅到了血的腥味,走進這間房間裏後,血腥味更加濃鬱了不少,但是我卻一直沒能找到血腥味的來源。
似乎知曉我的疑惑,林動嗬嗬笑了聲,朝著劉大公子離開的那扇門走了過去。
當他走在房屋中間的時候,突然整個人消失不見。
是真真實實的消失不見。
但是很快,他就又出現在了我麵前“剛才——”我驚疑地看著他。
“一些小把戲而已”林動說著,走到角落位置,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踢了一腳。
頓時,房間中的光線就暗淡了下去。
光線一暗淡下去,原本看上去空曠的房間內,就顯露出了東西。
在剛才林動消失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層若有若無的光幕。在光幕的後麵,好像是有什麼東西,但是我卻又看不大真切。
“過去看看。”林動指了指那處幻象跌生的光幕。
當我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在光幕的後麵,居然是另有一番天地。
不過,我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整個人突然變的很不好。
在光幕的後麵,居然是懸掛這一個人。
嘔——
我忍不住嘔了一聲,自光幕中逃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動發出了歡暢的笑聲。
我蹲在地上嘔吐了一小會後,才算是緩過勁來,抬頭瞪了他一眼,“都成那樣了,你還能笑的出身?”
“有什麼笑不出來的,這麼大快人心的事情,傳出去不知有多少人會為之歡欣鼓舞……哦,我忘了你不是本地人,也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林動惋惜地歎了口氣,似乎是我錯過了什麼很精彩的事情。
裏麵死的人,和付小山一樣,姓付。
付平。
一個很普通的名字,就像是大街上隨便抓出來的一個人一樣。
但,就是這個普通的名字的人,卻有著一個不普通的身份——夜朦朧的這一代當家主人。
更具體的事情,林動沒有給我講述,他隻是告訴我,這個人,死得其所。
當林動撤去遮蓋在房間中間位置的光幕時,付瓶的屍體也就再次展露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