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公子的語氣很急,但是他人卻紋絲不動。
他不動,我和劉洛洛自然也就沒動。
不過,劉大公子的話音剛落,邊上就又是一道陰風刮過,森森寒意直入骨髓,由外而內,像是能把人的骨髓都可以凍僵。
“既然來了,就留下吧。”寒意森森的話語,自四麵八方響起。
聲音響起的同時,我看到一張巨大的網,懸掛在了正前方上空。
抬頭看的時候,不隻是正前方,就連前後左右都有。
八張青色的巨網,封住了八個方位。
“果然是你。”劉大公子麵露恍然的神情,“因果網無影無形,就算是最頂尖的術士道人,能做到的也僅僅是根據絲絲縷縷來推算斷測些許未來的蜘絲馬跡。老夫還驚詫為何這裏會有如此清晰的因果網顯化,原來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隨著劉大公子的話語聲,一道青色的人影,出現在了視線中。
他就像是從黑暗的虛無中走來,一點一點的顯化出身形。
當他走在我們麵前的時候,身形、容貌,恰好完全顯化出來,形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一個穿著青色長衫,手執青色紙扇,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股子風流倜儻的人。
“劉老哥,一別匆匆百年,您老別來無恙。“青衫人微微彎腰鞠躬,對劉大公子行了個禮。
“托你的福,暫時死不了。”劉大公子冷哼了聲。
“死不了就好,死不了就好。”青衫人長然起身,哈哈笑著說道,“當年小弟就曾想領教劉大公子的絕世風采,隻可惜每次拜會時都被婉拒。再後來又是得知劉大公子喪心病狂,屠人如草芥,嚇的小弟都不敢拋頭露麵。而今卻是沒想到百年匆匆,我們居然又見麵了。”
劉大公子點了點頭,“所言甚是。老夫也很後悔喪心病狂那十年間,居然一直沒遇到你這個狗雜碎。”
被劉大公子罵,青衫人也不惱,猶自麵帶微笑,“劉老哥此言差矣。小弟當年要是遇到您的話,可能圈子裏也就沒有了劉大公子劉白無敵於天下的說法了。”
“試試?”劉大公子麵帶譏諷。
“試試。”青衫人手中扇麵一合,正色說道。
音落,他手中的折扇就如同一支判官,筆直指向劉大公子的眉心。
隻是他出手快,劉大公子也不慢。
青衫人手中的折扇剛點向劉大公子,劉大公子手中的拐杖就筆直指向他的胸口位置。
一寸長,一寸強。
饒是現在劉大公子身形佝僂,手臂比常人要短上些許,但卻依舊要比青衫人的手臂加上手中折扇長出不少。
“劉大公子劉白,果然名不虛傳。”青衫人麵色凝重地說道。
“承認,承讓。”劉大公子同樣麵色凝重。
“算個平手?”青衫人試探性地問道。
“你有資格和老夫打成平手?”劉大公子手中的拐杖微微上挪了幾分,瞬間就從指向青衫人的胸口,變作指向咽喉位置。
青衫人的麵色微微一變。
“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劉大公子滿臉戲虐的神情。
“沒有。”青衫人歎了口氣,“小弟輸的心服口服。”
他話是這樣說的,但身影在話語中卻是猛地後退了一步,和劉大公子錯開身位,隨後手中折扇一張,輕輕搖了三下。
天空中的那八張巨網,瞬間朝著下方籠罩合圍而來。
“嗬嗬。”劉大公子嗬嗬了兩聲,抬手一摔,三道赤色的流炎就從他的袖口飛出直奔天宇。
那三道流炎像是三道能夠肆意飛舞的火箭,頃刻間就把那八張網燒掉了大半。
原本密布在半空的八道網,瞬息變的七零八落。
“洪家赤色護衛?”青衫人氣急敗壞地喊道,“劉老匹夫,你不是隻學了洪家的控屍術嗎,怎麼手中還會有赤色護衛?”
劉大公子沒有答話,隻是操控著三道流炎,一點一點地吞噬著那八張網。
“好,算你恨!”那青衫人顯然對赤色護衛極為忌憚,居然是拋下一句場麵話後,掉頭就走。
他來的快,去的也快。
我還沒看清楚他是怎麼走的,就看到幾道身影像是殘影一樣刷刷刷地出現,而後人就消失不見。
倒是頗為有點像熒幕中的那些鬼片中的鬼,嘣嘣嘣,就來到了人麵前。
隨著青衫人消失,原本懸掛天空鎮封八方的青色巨網逐漸暗淡下去,就連遠處把孫吉祥幾人圍困起來那張網也一樣消失不見。
青衫人走後,劉洛洛踮著腳尖跑了過去。
她剛靠近那邊,就又飛快地跑了回來,嚷嚷道,“死人了,死人了,孫吉祥他們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