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一場有預謀的盜竊。
知曉我身上有《控屍術》的人,據我所知隻有洪軍一人。在小城的時候,就有洪家的人在暗中出手,給我插了根探屍針,險些要了我的小命。
此時別的東西都完好無損,那些紙人和無字的《控屍術》卻消失不見,很顯然這件事極有可能就是那個在小城紮了我一針的人所為。
難不成洪軍這次是驅使別人來的?
從剛才驚鴻般的一瞥來看,那白衣人走路的時候姿態,十之八九是個女的。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無論來的真的是個女的,還是屬於洪軍派來的人,或者說是洪軍自己喬裝成這個模樣來——
終究是已經找到了我。
洪家三兄弟是從洪家叛逃出來的沒錯,但是那也依舊是洪家的弟子。
要是把洪軍的那具分身也連算進去,就是洪家三兄弟有兩條半的人命折在了我手中。
這份仇,絕對不輕。
當初能夠對抗洪家三兄弟,完全是因為有穆晴在邊上幫襯。此時此刻,在這個鬼地方,我能依仗的也隻有劉大公子了。
要是那些紙人在,我還勉強有一拚之力。
如今紙人被盜走,和暗中人的實力對比可謂是此消彼長,我根本連對抗的資格都沒有。
這件事,必須馬上告訴劉大公子。
想到這裏,我沒敢繼續耽擱,連忙跑過去敲劉大公子房間的門。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我敲了許久,劉大公子也沒出來開門。
他跑哪去了?
敲劉大公子的門沒反應,我隻得跑去敲劉洛洛的房間的門。
我隻是剛敲了一下,劉洛洛就打開了房間的門。
“小子,進來吧。”劉大公子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我們等你很久了。”
原來劉大公子在這裏,不過他們等我做什麼?
我推門走了進去。
剛走進房間裏,我就忍不住地心底抽搐了下。
劉大公子坐在了椅子上,沙發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疊紙人,有黑色的,有白色的,那些紙人的下麵,還壓著本線裝的書,卻正是我丟失的那本無字《控屍術》。
在劉大公子的身側,站著位頭發披垂,身穿白衣的人。
和我在房間中看到的那個一模一樣。
“你們——”我看著劉大公子,有些說不出話來。
萬萬沒想到,闖進房間盜我東西的人,居然是劉大公子派來的。
“小子,你是不是該解釋下這個問題?”劉大公子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對我說道,“這些紙人,都是出自洪家。你一個外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紙人?另外,你手中怎麼會有赤色護衛?”
說著,劉大公子伸手一抹,四個半身緋紅的紙人就出現在了桌子上。
我深吸了口氣,平複下內心的五味陳雜,緩緩開口說道:“前輩,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先問您才對吧?為什麼我的東西會出現在您手中,還有,您邊上的這位是什麼人?”
劉大公子驀然抬頭,渾濁的眼珠子盯著我,“你敢和老夫頂嘴?”
“晚輩不敢。”我心中一凜,低頭說道。
“不敢就好。”劉大公子收回了目光,聲音變的懶散了許多,“小子,老夫本來隻是想給你展露下控屍術,而後把你引來,卻是沒想到你小子身上居然藏有這麼多的秘密。”
“原本老夫也不想多問你什麼,而且老夫和洪家的上上代家主交情不菲,但是和上代家主卻是結了梁子,故而除非洪家遭受滅門之災,否則老夫絕對不會插手洪家的事情。隻是……”
劉大公子歎了口氣,“你小子身上有赤色護衛,已經遠超老夫的預料。卻是令老夫想不到的是,居然連洪家的鎮族寶典《控屍術》也在你手中。”
“你可知道,老夫當年和洪家上上代家主義結金蘭,乃八拜莫逆之交。更是曾和洪家上上代家主曾談經論道,交流印證彼此所學,洪家的控屍術老夫都學了九成九,但這本《控屍術》,老夫卻是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說道,“一本一個字都沒的書,有那麼珍貴?”
劉大公子愣了下,旋即哈哈大笑,“一個字都沒?也對,老夫險些忘了這茬事,《控屍術》之所以能成為洪家的鎮族寶典,除了上麵記載的內容外,最大的原因是這冊《控屍術》極其神奇,隻有修煉過控屍術,並且取得一定成就的人,才能看到書冊中的內容。”
原來是這樣。
我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小子,現在你是不是應該說說這些東西的來曆了?”劉大公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