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腳剛出門,這些人就緊隨著冒了出來。
就算用腳趾頭想,那商戶的兒子都能想得到,這些人肯定早就在邊上候著等自己露麵。
至於那些人是出於什麼心思,商戶的兒子也懶得猜測。
反正肯定不是來幫他的。
看到商戶的兒子準備轉身回自己的店鋪,那夥人為首的一個就喊道,那個誰誰誰,你拿著斧子是準備幹啥呢。
商戶的兒子沒搭理那幾人。
一般來說,這些人就是這樣。他喊的時候,你要是不搭理他,一般也就沒啥事了,他們隻會笑嘻嘻地譏諷兩句,說看那個傻蛋慫包之類。
但是這次,商戶的兒子失算了。
因為這些人並不僅僅是看他的笑話,而是對他也有著一定的謀劃——昨天關於商戶的兒子提出的點子,經過這些人上午分析後,得到了一個更加具有誘惑力的路子。
商戶的兒子隻是盯著江家兄弟的那兩間鋪子,那夥人卻是把他的也盯上了。
江家兄弟的鋪子,那夥人也不是沒去吃過。
江家老二和老三合開的鋪子,完全是一個人就能接應過來——那豈不是意味著江家五個兄弟,就能開五個鋪子?
這個鎮子上兩個鋪子,隔壁鎮子上一個鋪子。
開鋪子也是要錢的,要投入的,而且江家五兄弟中還有個瞎子。總不能指望瞎子也獨自開個鋪子吧?別的不說,起碼常年得派個人去蹲著收賬。
大夥都是遊手好閑慣了,自是沒人願意整天蹲那裏做無聊的事情。
於是,預計中能開的鋪子,也就是四個。
四個鋪子,現成的有三個,還缺一個咋辦?
三個鋪子是搶,四個鋪子也是搶,三加一等於四,湊起來剛剛好。
更何況,眼下就有現成的。
商戶的兒子當然不知道這夥人已經盯上了他的鋪子,而且在計劃中已經把他徹徹底底的驅趕出局。
所以,那些人滿臉嚴肅地把他攔下拉的時候,他隻是哼了聲,別頭想錯開。
這一錯,他卻是把自己也錯了進去。
那夥人為首的那人攔下了商戶的兒子,商戶的兒子折身想過要錯開他,可就在商戶兒子折身繞開的時候,邊上忽然傳來了“哎喲”的一聲喊。
一跟手指頭跌落在了地上,邊上那人不斷地叫著,殷紅的血沿著他的之間淌下。
商戶的兒子手中的斧頭上,同樣血跡斑斑。
“你敢砍我們的兄弟?老子廢了你!”那夥人領頭的怒喊了一聲,眾人立即圍了上去。
商戶的兒子那見過這陣勢,慌忙揮舞著手中的斧頭,一麵說自己沒傷人,一麵喊著讓周圍的人別過來。
商戶的兒子了解周圍人的習性,周圍的人何嚐不了解他的性格。
更何況,這次那些人是鐵了心要辦成這事。
兩把小斧頭豈能擋住發財的心?
眾人蜂湧著圍了上去,商戶的兒子也是被嚇到了,閉著眼睛揮舞著斧子亂砍。要是沒被血驚嚇到,商戶的兒子或許未必敢真和這些人動手,但是之前已經見血了,商戶的兒子手足無措下,根本失去了章法。
這是那些人也沒想到的事情。
圍過來的人多,而且眾人又是嘉定了商戶的兒子不敢動手,自然沒什麼防範。
商戶的兒子閉著眼睛亂舞,下手沒輕沒重,那些人又覺得他不敢動手,自是大搖大擺地湊了上去。
這一湊,立即就有兩個人被斧子橫切在了脖子上。
頓時血流如注,蹌踉著跌倒在地上,眼看是沒的活了。
周圍的一幹人都被驚呆了。
欺良壓善和驍勇好鬥,完全是兩碼事。商戶的兒子隻是想嚇唬那些人,閉著眼睛亂揮舞;那群人也隻是想嚇唬嚇唬商戶的兒子,逼迫他把店鋪讓出來。
結果這次是真的見血了,還是兩個大活人被斧頭砍在脖子上倒地掙紮著,眼看沒的活。
商戶的兒子愣愣地站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
那群人則是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雖然商戶的兒子手中沒斧頭了,可是也都兩股戰戰,不敢上前。
不約而同地,雙方都是大叫了聲,各奔東西。
商戶的兒子回到了自己的鋪子中,連忙關緊了門戶;那夥人則是鳥散。
隻有江家老大的那鋪子依舊不緊不慢地開著。
街頭出了事,自然是很快就聚集了一大群人,隻是沒人知道商戶的兒子和那些人為什麼會自相殘殺起來。
商戶的兒子卻是不敢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了,當天夜裏就收拾細軟跑路。
至此,商戶的家產、還有那個店鋪,都落入了那夥人手中。
商戶的家產被變賣掉換了些許錢財,那些人也算是逍遙快活了一段時間。
在所有人都偃旗息鼓的這段時間,江家兄弟的兩個鋪子也算是生意紅紅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