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天行道……
我頓時嚇得打了個哆嗦。
要是算起來的話,我的行徑大概等同於那些小說中的邪淫之輩。而江湖上英姿颯爽的女俠們遇到這一類的賊子,最喜歡做的,就是除根。
眼前這位……
好像是知我心中所想,那女子的手突然一甩,右手就多出了一柄薄弱蟬翼的刀片。
刀體透明晶瑩,像是一片薄冰。
臥槽!玩真的啊……
我眼珠子四下亂轉,先要找辦法脫身的時候,卻又驚駭地發現,自己居然動顫不得了。
“乖,張開腿,不疼的……”清冷的聲音響起,但是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而她的聲音,像是有著某種不可抗拒的魔力。
不由自主地,我緩緩岔開腿,像是練劈腿。
“斷是非,斬禍根,從此乾坤朗朗晴。”清冷的聲音,慢悠悠地說著,像是山林中的少女在晨間發出的歡快歌唱。
聲音很好聽,也很舒服,但我卻是無論如何也聽不進去。
想來,換做是任何一個當事人,都沒心情聽這個。
真要是被她這一刀下去,我也可以去死了。
“嗯?對了,忘記問你有什麼遺言對你的小兄弟說。”清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戲虐,“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接下來,請城門為池魚準備悼詞。”
“悼你妹啊——”我忿忿地喊道。
話出口,我才驚覺,原來我又可以開口了。
“哎,不懂得把握機會的笨蛋。”清冷的聲音依舊,卻是帶著幾分惋惜,“好吧,看來城門對池魚頗為有些怨憎。不過也是呢,沒有是非根,那來是非不分。”
我再想開口的時候,已經又是口不能言。
身體被人掌控,如同線偶,我又是常年不如何鍛煉的人,這一道劈叉,幾乎劈的骨頭都感覺快碎了,扯得蛋都隱隱作痛。
那女人依舊背對著我,披散的頭發下是一張玉石雕刻的臉。
她右手上的冰刀,卻是貼著我的臉頰緩緩磨蹭。
冰涼刺骨的刀麵,每次滑過臉頰,我就感到一陣陣寒意沿著肌膚滲入血液,而後又衝擊著腦神經,沒來由的感到腦海一陣清靈。
每次,都是如此。
如是往複十多次,她卻是沒要一刀幫我斬斷是非根的意圖。
雖然心頭恨的牙癢癢,腦海裏早就想著把這娘們XXOO了無數遍,但形勢比人強,現在她是砧板我是魚肉,至於如何被切宰,都是由著她的性子。
“哎,我這人吧,就是心慈手軟。”她來來回回的拿那柄薄弱蟬翼的刀鋒在我臉上蹭了十多次後,再度開口,“畢竟是純陽之體,而且還是殘缺的純陽之體,還是誘發了純陽之火的殘缺的純陽之體……世所罕見啊。”
我開不了口,隻能聽她絮叨。
“喂,小子,你願不願意壓製歸引你的純陽之火?”清冷的聲音問道。
話音落,我就覺得禁錮我身形的神秘力量如潮水般褪去。
“願意。”我點頭說道。
引發出體內的純陽之火是好事,據劉大公子說,這樣修煉起《控屍術》的時候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是如果要是讓我變成一個看見女的就想上的渣渣,我還是不大能接受這點。
雖然那事頗為奇妙,自周玉菲身上嚐到甜頭後,我有些食髓知味的意思。
但,人和畜生,終究是要有區別的。
“好,那我們就做個交易吧。”女子踟躇了下,說道,“我需要你體內的那十餘載的《嫁衣》的功力。作為回報,我會送你一卷術法,以及應你一個人情。”
“什麼術法?”我問道。
“《極陽焚世訣》。”清冷的聲音說道。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極陽焚世訣》,好霸氣的名字。
“這《極陽焚世訣》,是我無意中得到的一門術法功訣。這門術法功訣最大的特征就是旭日陽剛,走煌煌耀耀的線路,配合你純陽之體,保證不出十年,你就能躋身超一流好手,比肩這世間最巔頂的那一撮人。”清冷的聲音說道。
經由她這樣一說,我倒是突然有些別的念頭浮現。
這女子,真算起來,我也不是第一次見到。
在那兩個大蓋帽因為蕭乾家那條被我碾死的狗,帶我離開酒店的時候,我遇到過這女子。
當時,她是拖著個行李箱來到了酒店,看樣子是剛準備入住。
那會她進過我身邊的時候,就瞬息點燃了我體內的火意,隻是那火意卻又被她的眸子中的冰封冷意壓製了下去。
現在回想起來,那一眼中蘊含的冷意,大有講我骨髓凍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