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女子講完,我還是有些沒回過神來。
畢竟這一切聽起來也太有些扯蛋了,而且還是扯的蛋隱隱作痛。
說這個五柳先生的名號來由是墓邊有五柳樹,我並不反對。畢竟鬼和肉屍都是存在的,就算是那位五柳先生屬於死後複生之類的,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女子講述的,卻像是天方夜譚。
人死了可能會變成鬼我不反對,但要是說五棵被砍來砍去的柳樹能開口發話,而且這五棵柳樹、五棵柳樹,還不是同一批,那就未免有種把我當傻子戲弄的意思。
“你似乎不信我說的話。”清冷的聲音響起。
我心中猛地一驚。
之前聊的時候,我雖然心中頗有所想,但臉上還算是能保持平和冷靜。剛才卻是被她那繞來繞去的砍柳樹、栽柳樹弄的煩不勝煩,所以一時間居然沒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給寫在了臉上。
信是當然不信。
不過我也知道,我要是明說不信的話,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令我終身難忘的事情——諸如劉大公子這一代的前輩高人,幾乎個個都是脾氣怪異,話不投機直接開幹。
“不是我不信你說的話,而是……”我苦笑了聲,“這種事情,明擺著擱誰都不信,畢竟就算是鬼魂無常,也沒姑奶奶你這樣砍了栽,栽了砍的玄之又玄啊……原諒我就一沒見識的土鱉吧,這事,我真是怎麼聽都覺得如夢似幻……”
女子咯咯笑了起來。
原本清冷的聲音,像是萬年雪山絕巔的風,寒徹心扉。但這一笑,卻如同春風拂地醒萬物,一片昂然生機。
甚至,我都覺得房間裏的溫度因此升了些許。
“那你就當這五柳先生是奴家虛擬的人物吧。”女子一麵笑著,一麵說道,“不過,這筆買賣,你卻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純陽之火淬煉後的《嫁衣》,可是好東西呢……”
不等我開口說什麼,她突然腳步連錯,彎腰抄起了我的身子。
甚至我都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拋在了床上。
緊接著,一具寒意逼人的身子壓了上來。
那股子凍徹心扉的寒意,瞬間讓我打了個冷戰。
劉大公子療傷的時候能把整個房間弄的全是冰屑,這位則是直接感覺徹徹底底的像是一個冰人。
娘的,都是些什麼怪物啊,一個比一個冷……
“唔……純陽之體,就是這個味道!”女子的黑發垂簾下,將她的臉麵徹底遮蓋,“奔湧火意,炙炙陽威,巡邏九霄,萬物複蘇……”
她一麵念叨著,一麵頭埋在我脖子邊,不斷地磨蹭著。
每一次磨蹭,我都感覺像是有人拿著冰塊貼在我脖子上。
冰冰的,涼涼的,冷冷的。
我想大聲的喊救命,卻又發現自己發不出聲來。
好在,隨著這女子匍匐在我身上,但是卻隻是像隻小狗一樣蹭來蹭去,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但是很快,我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斌冷的寒意,絲絲縷縷地貼著衣服滲透進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我躺在了冰床上!
起初還沒啥,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滲透在體內的寒意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我都有種被血脈要凝結的感覺。
可是,偏偏我還動顫不得。
我了個艸,該不會這次要在這個老妖婆手中失身了吧?
《嫁衣》的功力的轉移,我從周玉菲身上汲取過來的時候,可是耗費了不少的精力,抱著周玉菲吭哧吭哧地嘿咻了好久。
眼前這老妖婆要是也來這一套……
我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就這一身凍死人的寒冷,估計事還沒到一半,我就被凍成冰棍了。
更何況,我已經對不起了茶小樓一次,這次要是再度失身,就算這是被迫的,但還是已經超出了我的底線。
這可如何是好……
劉大公子這個老王八,不是算的小爺吉人天相,能逢凶化吉麼?
現在倒好,先吸納了周玉菲體內的《嫁衣》功力,激發了純陽之火,把自己弄成個隻知道見了女人就想上的禽獸,結果還是禽獸都沒當成,又被這老妖婆抓住準備當鼎爐。
果然是求神不如求人,求人不如求己。
關鍵時刻,原本以為能依仗的人都掉鏈子了。
心中一麵想著,我一麵思索著自己能動用的東西。
此時我渾身被壓製,莫說不能動顫,就算是能動顫,也差不多被身上那個跟冰棍似得老妖婆的寒氣弄的半身不遂了。
口不能言,手不能挪,我還有什麼?
二十載的《嫁衣》功力?純陽之火?
《嫁衣》的功力我是肯定催促不動,這在之前我已經試過了。純陽之火呢?
我忽而想到,其實純陽之火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我現在還沒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