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是很難改變的東西。手機自然也不可能不翼而飛。
我歎了口氣,伸手用力拍了拍床。
須臾,床底傳來了哐當的響聲,緊接著,是一陣翅膀撲棱的聲音。
“你能不能別把我手機拖到床底?又不是不給你玩。”我掀開被子,起身彎腰趴床底把手機撿了出來,瞥了眼半空中撲棱著翅膀的某個家夥,略微感到有些頭疼。
世界辣麼大,學什麼不好,偏偏要學自拍。
昨天回來後,隻要我一不注意,她就會抓起我的手機躲角落玩自拍。換做是以前,我絕對是打死也不會相信一隻巴掌大的鳥,能抓著手機玩自拍。
“啾啾,啾啾啾啾啾——”意義不明的聲音傳來,似乎是在抗議。
這也是昨日回來後才發現的問題——這家夥在路上的時候還不見咋滴,但是沒多久,就不再能開口說話,隻會啾啾啾啾地叫著。
然而,我並不懂鳥語。
沒理會在邊上叫喚的小家夥,我拿出手機,劃拉開瀏覽器尋找我之前看到的關於那個被車撞死的熊孩子的新聞。
我明明記得在鬼市中,那熊孩子已經化作了鬼市中碌碌眾生中的一員,但現在又再度出現。
在某些說法中,人死後的第七天,是回魂夜。
那個熊孩子說他媽不要他了……造成這種事情的最大可能,應該是他媽根本看不到他。
果然,當我翻到那篇報道時,根據上麵的時間推算,今天正是那熊孩子死後的第七天。而今夜,就是他的回魂夜。
馬勒戈壁,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雖然我不大想搭理這件事,但一想到接下來可能會有人死,死因是因為我說的一句話,頓時我就感到心緒一片暴躁。
看了下表,時間指向的是晚上十點十五分。
一般來說,陰靈之類的作怪,都似乎特別喜歡在子午夜這個時間點。可不管是子夜還是午夜,時間拖的越久,那熊孩子他媽就越危險。
當務之急,是找到那熊孩子他媽的手機號、住宅之類。
遇到這種情況,我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白雨。
單純的車禍不屬於特事局的人監管,但是涉及到了陰靈鬼魂這一類,就是特事局的範疇了。
我立即打電話給白雨。
一如既往的,白雨開口就是問我是不是想她了,正巧她也想我了……換個時間段,或者我還會和她胡亂吹吹,但現在……沒時間。
我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白雨怔了怔後,也沒問為什麼,隻是告訴我,需要略微等一下。
她甚至都沒問我為什麼要那個女人的電話。
約莫過了片刻,白雨就發了一個電話過來。
我立即按照上麵的電話撥打了過去,但得到的提示卻是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不由得,我心中咯噔了下。
要是沒有那熊孩子的事情,打電話遇到個正在通話中倒也算是正常。但現在這種情況下,任何的電話不通或者正在通話中,都有可能是某些可怕的事情已經開始發生。
我慌忙拉過自己的外套披上,拔腿朝著樓下跑去。
一邊跑著,一邊又給白雨打了個電話,把這件事的梗概給她講述了一遍。
白雨聽完後,隻是淡淡地說了句知道了。
當我抵達地下車庫的時候,白雨已經發了一份郵件過來,寫著的是那個熊孩子母親的資料。
上麵自然也有家庭住址。
隻是我這變的天海蘭庭已經是屬於郊區,而那位在的小區卻是在市中心。開車過去,最保守的估計也得半個小時。
再加上路況不熟之類的情況的話,這個時間還要延長不少。
“啾啾,啾啾啾啾——”邊上,那隻巴掌大的鳥啾啾地叫著。
“別吵,別吵,別吵。”我揮了揮手,有些煩躁地說道,“別和我搶了,等明天我給你買個手機去。”
“啾啾,啾啾啾啾——”她依舊叫喚著。
我懶得理會她,把車打火一踩油門衝出了車庫,直奔目的地。
一路上,我不斷地嚐試著打電話給那個女人,然而卻是始終打不通,一直提示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我走了一路,打了一路,那個手機號就一直正在通話中。
直到我到了小區門口,也是沒能打通。
把車停在了小區外下車後,我卻又是立即麻爪了。
小區內的樓有好幾十棟,我根本不知道她家是在那一棟。而且現在又是三更半夜的,根本找不到什麼人去問。
正當我心急如焚的時候,白雨的電話打了進來。
“你現在在那?”白雨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說我在小區裏。
白雨說,“那你上來吧。”
我說我迷路了。
白雨沉吟了下,說道,“別亂跑,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