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這樣玩?
在這之前,我看到的明明這裏有個遊客止步的牌子,而且門也是掛著銅鎖,可現在……我愕然看著麵前延伸出來的那條小道,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肩膀上的鳥兒。
“啾啾,幻覺啦。”鳥叫著說道。
原來是幻覺……我心中這才恍然。
“是你破掉的幻陣?”我問道。
“啾啾,才不是呢。雖然妮子早就看到了這裏的幻陣,但是既然主家不樂意看到我們,那就沒必要去給自己討不快啦。”鳥兒一麵叫著,一麵已經率先沿著山路飛去,“走啦,走啦,主家既然撤去了幻陣,就是想見我們。”
我遲疑了下,跟隨在了那隻鳥的身後。
沿著青石街道山路走了約莫五六分鍾,一座小院就清晰可見。
“啾啾,是這裏,就是這裏,就是這裏!”鳥歡快地叫著,撲棱著翅膀一馬當先衝向那座小院。
“喂,慢點——”我連忙喊道。
當我踏進小院時,首先入目的是一座丈許高的粗壯的老樹。老樹看上去年紀很大,褐色的樹皮斑駁,枝椏盤亙,離地麵三尺左右都是一層綠色的青苔,樹枝上則是慢慢地掛著都是隨風飄忽的紅色細布條。
像是一株許願樹。
“啾啾,啾啾,啾啾——”鳥鳴聲自樹上傳來。
我抬頭看去,隻見那隻鳥滯留在樹枝上,不斷地左右跳動著,似乎在閃避著什麼。而它周圍的那些紅色細布,如同一道道鎖鏈纏繞交錯。
要是不細看的話,還以為是鳥跳著閃避被風吹的亂動的布條。
“阿彌陀佛,施主,這隻鳥可是你的?”清澈洪亮的聲音,自小院的偏房內傳出,“私盜神明香火,無異於虎口拔牙,這種事,以後還是少做。”
話音落,原本在樹枝間上串下跳的鳥突然振翅飛了出來,落回我肩膀上。
“啾啾,啾啾啾啾——”鳥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有些惱怒地衝著偏房鳴叫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家夥,你似乎有些不服氣啊?”隨著洪亮的聲音響起,偏房的門緩緩推開,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和尚走了出來。
一身白色素衣,配著略顯滄桑的臉,頭頂戒疤密密麻麻,一看就像是高僧。
還是那種隱姓埋名的超級BOSS級別的。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小鳥憤怒地撲棱著翅膀,一副要飛起來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哈——”爽朗的笑聲,響徹小院,“無妨,無妨,這世間神明已經退隱,區區香火願力,給你也無妨。不過嘛,能拿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咯——”
說罷,他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那雙眸子落在我身上的瞬息,我就感到自己渾身上下有種被洞徹了個底朝天的感覺。
隻不過我雖然依舊是個菜逼,但也好歹見過蘇魘,見過洛華,見過劉大公子,倒也陶冶出了些許經曆,知曉這些牛逼到能把別人的牛都給扛走的人物,的確是能看穿一些東西,但也沒我感受到的那樣驚心動魄。
畢竟往哪一站就能看穿一個人的所有,就算是神仙也未必有這份本領。
故而雖然心中驚悸,但麵上還是勉強能保持鎮定。
“胡來,胡先生?”大和尚目光上下掃視著我,說道,“外界傳聞胡來,胡先生乃是近十年來陰陽玄學圈子新一代的翹楚,風頭直追百年前的劉白劉大公子。今日一見,果乃人中龍鳳,名不虛傳。”
果然又一個把我當作胡來,胡先生的。
我歎了口氣,不過卻是沒點破這層,反正我也叫胡來……
“冒昧叨擾,還未請教大師如何稱呼。”我小心翼翼地行了一禮,問道。
“山人無名,僧人無姓,胡施主大可按照你心中所想來稱呼小僧。”大和尚眼睛微微一眯,滿臉謙虛地合十說道。
我怔了下,才回過神來。
“那就依大師所言。”我點了點頭,心中暗罵了聲這和尚也夠不要臉的。
“哈哈,哈哈哈——”大和尚發出了一連串爽朗的笑聲,“小僧觀胡施主滿臉倦色,風塵仆仆,想必是遠道而來吧?現在時光尚早,要不陪小僧盤桓片刻?”
都走到門上來了,我自然是不會就這樣離開。
尾隨在大和尚的身後,跟著他進了偏房。
一進門,我就嗅到一股濃鬱的香味,有些刺鼻,但是又很好聞。
“這香,乃是依照南朝流傳下來的配方秘製而成。”大和尚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伸手指了指在房間窗台前的桌子,說道,“傳聞,這香能夠勾動神明,增進信徒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