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那條山道返回寺廟裏，我有種恍若隔夢的感覺。
灰衣僧人給我拿出來的香，和笑笑和尚在香爐中點著的香是同一種。也就是說，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至少短時間內，我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
因為這些不知名的香，的確有著提升體內純陽之火的功效。
寺廟之行的目的已經達到，我自然對此地再無留戀，沿著來時的路線直奔出口。
倒是那隻鳥嚷嚷著要東逛逛西晃晃的。
看在它剛才在那小院落中機智的鳴叫，我還是略微做了些許妥協，陪著它在這寺廟內略微多轉了幾個景點。
作為一座集山、林、寺、景於一體的旅遊式古刹，其中還是有不少景點。
天王殿、慈航橋、念佛堂、般若堂……
最終，在那隻鳥的牽領下，我和它來到了一座名為藥師佛塔的景點。
塔高七層。
很自然的，那塔隻有一層開放，通往樓上的階梯緊鎖，寫著遊客止步的牌子。那隻鳥倒是無所顧忌，撲棱著翅膀就飛去了二樓，隻不過很快它就又飛了回來。
“啾啾，啾啾啾啾，這裏能感受到香火信仰的力量。”鳥飛回來落在我肩膀上後，說道。
“什麼意思？”我問道。
“意思就是你繞著塔轉三圈，就能消百病，去災厄，榮登極樂。”肩膀上的鳥一麵扭頭啄著自己的翎羽，一麵說道。
有這麼神奇？
我心中是並不相信的，不過拗不過這隻鳥，隻能依照它說的，繞塔三圈。
隻是我剛抬起腳步，就被它給製止，“啾啾，方向反啦，方向反啦，應該是這邊……”
我依言轉身，一麵走，一麵問道，“這繞三圈還有什麼說道在裏麵嗎？”
“啾啾，那是當然的啦。佛塔是三寶的所依，是佛陀的法身，是佛陀的意所依。《一切如來秘密舍利陀羅尼經》上說，‘乃至應墜阿鼻地獄者，若於此塔一禮拜，一繞轉，彼等皆能得以解脫’。
《華嚴經》中說‘右繞三匝’。所以繞塔的時候一定要右繞。要是方向不對，非但沒什麼功德可言，而且還會有非常大的過失呢。”
如此啊……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雖然我有點好奇這貨到底是怎麼會懂得那些佛經，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
在潛意識裏，我更多的隻是希望這隻鳥一直就是一隻鳥，一隻有事沒事唧唧咋咋陪我鬥鬥嘴、撒撒嬌的鳥，而不是什麼道行高深莫測，見聞博廣的妖物。
繞著藥師佛塔繞了三圈後，又依著那鳥的說法，將三支殘香點燃。
突然我發現了一個很尷尬的問題。
大概是為了安全起見，其實在這寺廟中，除了半山腰統一上香的那個半人高的大香爐外，其他的佛堂並沒有香爐之類的。
事實上，我明明記得好像在這藥師佛塔的邊側，掛著禁止香火的牌子。
當然也肯可能是我的錯覺。
沒香爐，這香自然也沒辦法上。我隻能拿著三支香蹲在門外。
香煙嫋嫋，都是飄進了佛塔內，而後繚繞著在佛像前一尺處消失不見。本來我以為是我視線不好，所以當香煙飄忽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已經看不清楚了。
但是當我又把香拿著靠近了些許距離後，依舊發現煙霧是在佛像一尺的位置消失。
“啦啦啦，這你就不懂了吧？”那隻鳥嘰嘰咋咋地說道。
“有說道？”我問道。
“當然。這就是香火信仰的願力啦。這佛像恐怕是已經有些年頭了，所以圍繞在它周圍的香火願力還是很不少的。你看這佛像慈眉善目，飄然世外，端坐不動，就像是掌禦了虛空宇宙，亙古不變……”
我越是聽，越是糊塗。
“閉上你的鳥嘴。”我低聲嗬斥了句，“說的一堆風牛馬不相及的玩意，什麼鬼。”
那隻鳥生氣地撲棱著翅膀在我耳朵上扇了兩下，沒再吭聲。
寺廟內除了半山腰的香海那個景點外，其餘地方是禁止香火的。
我記得這寺廟內似乎是這樣的，因為上山時看到的天王殿、般若堂之類的地方，都掛著‘禁止香火’的黃銅銘牌，隻是這藥師佛塔的不知道掛那裏去了。
我點燃香手持著站在外麵約莫過了十多分鍾，一名路過的僧人就喊我掐滅香。
見狀，我也沒多說什麼，陪著笑臉說了兩聲對不起後，掐滅了香，徑直下山離開。
這次離開的時候，那隻鳥倒是沒再阻攔著說要去東走走西逛逛。它不亂叫喊，我自然也就是樂的清靜。
出了寺廟後，我卻又是有些不知該去那裏。
來X城是一時衝動加接了楊樂的單子，來這古刹也同樣是因為心中的某種悸動。
此時所有的因素都消失，留下的就是我自己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