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沒來得及轉身,一道人影就踉蹌著側麵衝了過來,一把抓住我胳膊,拽著我奪路狂奔。
“喂喂喂,你慢點。”我連忙喊道。
剛才震怒之下踢了垃圾箱一腳,垃圾箱安然無恙,但是我卻震得腳腕發麻,行動不便。
“來不及,跑慢點就會被追上。”楊樂氣喘籲籲地喊道。
話音剛落,我就看到一個帶著高帽,穿著白色褂子的小矮胖墩從楊樂來的方向衝來,一邊跑著,一邊喊道,“那個女的,你站住,別跑——”
大概是太胖了,而且又穿著大褂,跑動的時候看起來像是個滾動的皮球。
“哇,陰魂不散啊,又追上來了!”楊樂哇哇叫著,拉著我就跑。
“站住,跑什麼跑。”我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反拽回來,“我剛才崴腳了。”
“啊?你怎麼受傷了?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楊樂關切地問道。
我剛想說什麼,後麵追來的那個胖子已經到了跟前,站定後,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楊樂,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你,你,你,你累死我了……”
“啊,我才沒偷你店裏的蛋糕,我隻是品嚐了一小塊而已。”楊樂慌忙說道。
“不,不,不,不,不是蛋糕的事,是……”胖子依舊有些喘不過氣來,“是你,你,你,是你的手……”
“我的手咋了?”楊樂伸出自己的兩隻爪子在路燈下照了下,“我的手很好啊。”
“你的手機……手機掉了。”胖子這時候終於算是一口氣緩了過來,說道。
“啊,我手機掉了?”楊樂慌忙伸手在身上一陣摸索,“哎,我手機真的掉了。”
“給,給你。”胖子一麵說著,一麵自白褂子的兜裏掏出手機,遞給了楊樂,“你說你就吃了兩塊蛋糕,跑什麼跑,害得我從下午追到現在。”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麵前的胖子,又看了看楊樂,心中若有所思。
楊樂是有百年老鬼的道行護身,伸手矯健無需多說。剛才我還覺得詫異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能讓她累成這樣。
要是兩人一直從下午追逐到現在的話,倒也能說的通。
不過如此說來的話,這胖子也不是省油燈啊。
“呸,你又不說清楚,還得我從下午跑到現在,你大聲的喊兩句會死啊?就知道喊那個姑娘那個姑娘那個姑娘的……”楊樂狠狠地剜了胖子一眼,把自己的手機奪了回來。
那胖子倒也不惱,嘿嘿憨笑了兩聲。
倒也是個好脾氣。
把手機還給楊樂後,那胖子就揮手和我們告別,說自己店裏還忙的很,現在擅自離崗三個多小時,再不回去要被老板批鬥了。
等人離開後,我才想起來都沒要個聯係方式。
能夠和楊樂追逐三個多小時,明顯這位不是普通人。
其實在茶小樓的事情上,我已經深刻地意識到了一件事——對於陰陽玄學這個圈子,我認識的人太少了,一旦發生什麼事情,我就隻能睜眼看著事情的發生而毫無作為。
不過好在楊樂偷了別人的東西,應該還記得那個店的名字。
知曉店的名字,再找到店的地址,順藤摸瓜倒也不難再度找到剛才的那個胖子。
隻是,令我沒想到的是,當我詢問楊樂這件事的時候,她卻是支支吾吾著死活不肯應。
追問了幾次楊樂都是不答聲,我隻得暫時放棄了解釋那個胖子的念頭。
此時時間已經不早了,我想著把楊樂送走後就回酒店。但是楊樂一直賴在我身邊,也不說自己要去什麼地方。
直到我再三追問,她才扭扭捏捏地說,自己沒錢了。
我說要借她錢的時候,楊樂卻又拒絕了。
無奈之下,我隻得領著她回到了酒店中。好在我雖然訂的是單人間,但房間倒是夠寬敞,而且之前我和她就有過同房的經曆,倒也犯不著避嫌。
那隻死鳥一看到楊樂過來,馬上就興衝衝地撲入楊樂懷裏。
當天晚上我的境遇可想而知。
第二天,我是被楊樂給踢醒的。當我睜開眼的時候,入目的先是兩條雪白光潔的大長腿,可惜我還沒細看,她就蹲下了身子,把我的視線隔斷。
“流氓,往哪看呢!”楊樂白了我一眼,“快起床。”
“幹嘛?”她老人家是在床上睡,我隻能打地鋪,一覺醒來渾身酸痛,自然是不大想動顫。
“當然是出去玩啊。”楊樂伸手在我鼻息上捏了一把,“懶蟲起床,懶蟲起床,X城有那麼多好玩的好吃的,你難道就不想請客嗎?”
我看著滿臉興奮的楊樂,歎了口氣,“您都來一個月了還沒逛夠啊?”
“屁哦。我都沒逛。”楊樂撇了撇嘴,有些不開心地說道,“這一個月我都是在尋找那個該死的洪雲,可是一點線索都沒。住最差的旅館,每天啃泡麵,錢都花在事情的調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