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我太嫩了。
若是說之前的笑笑和尚還表現出一副和洪雲生分的麵孔的話，從他拿到那個不知寫有什麼東西的冊子後，就瞬間仿佛變了個人似得，和洪雲的關係可謂是突飛猛進般的增長。
就算我再愚蠢，又豈能看不出來這其中的貓膩！
能扯皮的東西都扯的差不多後，最終還是回到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上。
笑笑和尚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麵色凝重地看著我，“胡施主，當日你帶走了小僧的所有的凝神香。這些日子來小僧又一直在忙碌一些私事，所以短期內並沒有製作凝神香。而真正的凝神香成型，起碼需要半年之久。”
頓時，我和洪雲都驚呆了。
尤其是洪雲，更是滿臉的難以置信，“師傅，難道你這裏都沒有凝神香了嗎？”
笑笑和尚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輕歎了口氣。
事實上，也不用他做回答，我和洪雲都已經明了，笑笑和尚在這件事上沒必要騙我們。
當時他房間裏的箱子裏一共就那麼幾根香，而我直接拿走了九根。
剩下的，估計也都是被作其他用途了。
“那，那，那那該怎麼辦啊……”洪雲有些囁囁地說道，“要是胡老弟的傷好不了，我現在的這種狀況也就沒辦法救治，豈不是說我得步他的後塵去死？師傅，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徒弟去死嗎？”
笑笑和尚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掙紮的神情。
見似乎有希望，洪雲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膝蓋直跪在了地上，“師傅，隻要您能救我們兩人的小命，以後您有什麼差遣盡管吩咐，別說是上刀山下火海，就是給您找你個十七八的大姑娘開苞我也能做的出來！”
笑笑和尚抬手一巴掌扇在了洪雲的腦袋上，“孽畜，我乃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以後再說這種不著邊際的胡言亂語，我就打死你。”
話說的狠，動作卻是沒多少力道。
“師傅教訓的是，師傅教訓的是。”洪雲卻是抱住笑笑和尚的腿，一副撒嬌討好的模樣，“師傅您天生菩薩心腸。有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隻要出手，這救的可是兩條小命呢。要是再加上子子孫孫無窮盡矣的說法，您的功德絕對比天還高！”
我倒也有心想像洪雲那樣，但終究還是沒能落下麵子。
不過，我還是感激地看了洪雲一眼。
這次真要是笑笑和尚出手救了我們兩人的話，那我就算是承了洪雲的一份救命之恩。以後……算了，有以後再說吧……
笑笑和尚任由洪雲抱住自己的腿，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胡施主的傷勢若是有凝神香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現在既然沒有了凝神香，那就隻能是用笨法子來先給他吊著續命，而後等下一批的凝神香製出來後，再救治。”
話音落，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洪雲就滿臉愕然地看著笑笑和尚。
“放心，這件事我是自然不會出手的。”笑笑和尚似乎看透了洪雲的念頭和想法，冷然笑了兩聲，“你們洪家雖然說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洪大同的手裏更是菜的摳腳，但作為一個傳承了數百年的家族，多少還是有點底蘊在的。隻要你肯回歸洪家，自然不愁找不到人來出手幫你這個忙。”
“可是——”洪雲欲言又止。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能說的小僧都已經告訴二位了，至於接下來該如何做，要如何做，抉擇權在兩位施主的手中。”笑笑和尚的臉上，恢複了淡定和冷漠，低喧了聲佛號，轉身朝著院落的偏房走去。
人已經離開，聲音卻是遙遙傳來，“兩位施主，山上風大，若是沒什麼事的話還是早點下山比較好。”
這已經是下了逐客令。
洪雲有些不甘心地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笑笑和尚消失的背影，幾番躍躍欲試後，最終還是徒歎了口氣，沒跟上去。
從院落裏出來，沿著原路返回山上，乃至下山離開古刹。
整個過程中，洪雲都是步履匆匆，也不和我說一句話。
直到出了古刹的山門，看著那山門已經變成了遠處的一道風景，洪雲的腳步才停了下來，長長地舒了口氣。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問題要問，現在你可以問了。”洪雲說道。
我的確是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洪雲。比如說那個三寶殿是什麼鬼，比如說他和笑笑和尚之間的關係到底是怎麼回事，比如說那個在公園裏隱居自稱名字也叫周玉菲的人又是什麼狀況，還有後麵笑笑和尚和洪雲之間的對話聽的我如墜雲裏霧裏。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隻是這些疑問，到了我嘴邊的時候，卻又都被我咽了回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足為外人道的一些私情。
很顯然，洪雲能夠進入三寶殿找出那個厚重的冊子給笑笑和尚，是笑笑和尚都始料未及的事情。這一點，從笑笑和尚後麵的幾番遲疑，就不難推測出洪雲給他的東西的價值，絕對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