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夢者,這是一個可以顧名思義的詞。
就算是我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出劉大公子說的執夢者,必然是執掌這場夢境的人。而執夢者的身份,必然,也隻可能是劉洛洛。
“執夢者是做什麼的?”我問道。
執夢者是執掌夢境,但具體擁有什麼權限,我卻是不知道。
“執夢者的職責,就是對這個虛擬的世界做出修正。”劉大公子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奇異的笑,“所謂的對這個世界的修正,就是她覺得不需要的東西,就會被自動剔除出夢境。”
“比如說?”我隱隱已經猜測到了什麼,但還有待劉大公子的確認。
“比如說,嗬嗬……”劉大公子的笑意中,帶著是陰森的寒意,“洪氏三老中的那個瞎子,就是被剔除出了夢境。”
饒是我已經有了些許心理準備,但當事情真真實實的擺在麵前時,我依舊覺得一股冷意在心間盤亙。
人命,在這個夢境中,居然變的如此卑微。
不,不能說是卑微,更應該說……是草芥不如。
“那執夢者知曉自己的所作所為嗎?”我問道。
劉大公子搖了搖頭,“執夢者自己並不會知曉自己是執夢者。所以,她對自己的所做所謂也不會有任何的記憶存在。在這個虛幻的世界中發生的所有事情,對於執夢者來說,就是一場隨時能刪檔的遊戲。”
相比劉大公子說出的帶著時代氣息的比喻,我更驚顫這個虛擬世界的殘酷。
依照劉大公子的說法,就是執夢者並不會對自己之前做出的事情有絲毫的記憶存在。而在這個虛擬的世界中的任何東西,任何人,隻要是執夢者感到不爽,執夢者就有權直接抹除令他不爽的物,或者人。
而被在這個世界中抹除的人,對應到現實中,就是死亡。
“嗬嗬,還真是個殘酷到極點的遊戲啊。”我輕輕歎了口氣。
恐怕洪氏三老中的瞎眼老者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何止是殘酷,簡直就是無情。”劉大公子輕聲說道,“你要是不想悄無聲息地被抹除的話,最好凡事都順著洛洛,否則……會發生什麼事情,我也不能保證。”
“難道你自己都沒給自己留後門?”我忍不住問道。
“當然留了。”劉大公子的神情很是奇怪,“你知道不知道那隻蘿莉的身份?”
他說的裸露,自然就是妮子。
我點了點頭,“知道一點,但是並不多。”
“你有沒有聽說過千緯萬幻?”劉大公子依舊是那個很奇怪的表情,“一個本該存在於幽冥的陣法,屬於某個幽冥的本土神靈的神廟的護壇法陣。”
當然聽過,我更是曾親身經曆過。
不過此時我並沒有說話,而是保持者聆聽者的身份。何況,劉大公子也沒有要讓我開口的意思。
“當年老夫曾下過幽冥,無意間闖入了千緯萬幻,和你身邊的那個蘿莉有過一次交手。若不是老夫當年隨身攜帶的東西不少,恐怕當時就被永遠留在了那裏。”
“後來,老夫返回了陽世,結果卻發現有一魂一魄被截留在了千緯萬幻陣中。”
“直到過了半個甲子,老夫集齊了五行之力才再度進入幽冥,取回了自己遺失在幽冥的一魂一魄。而那次行動的代價就是老夫五人回來靜養了十年才恢複。”
“當然,正所謂禍兮福之所倚。兩次幽冥之行,老夫依托千緯萬幻創建出了一門術法。”
“現在你可懂了?”劉大公子苦笑了聲,“老夫施展的這門術法,就是依托參照千緯萬幻創建出來的。雖然之前老夫從來不曾動用過這門術法,但個中細節關鍵點,老夫卻是推算的八九不離十。然而,終究這門術法是參照千緯萬幻所創,當遇到真正的千緯萬幻的時候,必然相形見拙。”
我點了點頭,“妮子就是千緯萬幻的陣眼。”
“當老夫發現她擅自闖入時,為時已晚。”劉大公子歎了口氣,“千緯萬幻,百變隨心。你覺得就算是老夫曾留下過後手,現在還敢動用?”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根本無從猜測。
對此,我隻得苦笑著搖頭,“真是個令人惆悵的事情啊。”
又和劉大公子交談了些許時間,對這個虛擬的世界有了一些更加深入的了解後,我就離開了房間。
這個虛擬的世界,是由我們參與進來的所有人的夢境勾連而成。
劉洛洛和楊樂這邊是世界的中樞所在,但卻並非全部。
事實上,就算是作為執夢者,這個虛擬的世界上,劉洛洛不知曉的事情還有很多。所以在這個房間內,我看到的隻有楊樂、劉洛洛、楊老爹以及劉大公子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