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一直是令當事人深惡痛絕,但施加者卻快感翻倍的事情。
洪雲的這一嗓子,毫無疑問就是在打洪氏三老,哦不,現在應該應該是喚作洪氏二老的臉了。
幾乎是沒有任何的間隙,那瘦竹竿似的老者就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黃口小兒,你是誰家的崽子?”
這個夢境,是很奇妙的東西。
入夢者除了進入的時候的身形沒變外,遭遇的事情會是千奇百怪,甚至有些是當事人自己都感覺匪夷所思的。
很顯然,洪氏二老在這場夢境中,是沒有洪雲這號人物的。
不過也正常,入夢之前洪氏三老看到洪雲都是一臉鄙夷唾棄的樣子,就說明在三人心中,洪雲連個屁都算不上。
自然,這場夢境中也就沒有洪雲的立足之地。
“我是誰不重要,您隻需要知曉我姓洪就是了。”洪雲對洪氏二老的態度絕對稱不上是客氣,“您在這裏舉辦慶功宴說您已經斬殺了天龍山劉白,但這件事畢竟隻是您自己的說法,我們大夥可是都沒能見到劉白的屍首。但是昨日我卻是真的看到劉白出現在了市中心。”
不等洪氏二老接話,洪雲就繼續說了下去。
“這裏是我們洪家的大本營。若是之前也就罷了,畢竟我們沒什麼能抗衡劉白的人物。可現在,您兩位可是口口聲稱已經斬殺天龍山的劉白,可是我卻看到了劉白的蹤跡。您二位說,是不是怎麼地也該過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吧?”
一番話說下來,四周居然是陷入了寂靜之中。
天龍山劉白這五個字,是懸在洪家頭上長達百年之久的噩夢。
固然洪氏二老斬殺了劉白使得他們在洪家的地位扶搖直上,而那個其實已經死掉的老大更是被捧上了洪家家主的位置。但若是劉白還活著,那就說明洪氏二老的話語,以及這場所謂的慶功宴,都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小子,激將法用的挺麻溜的啊!”瘦竹竿似的老者眼中凶光閃爍,但是看了眼下麵神情疑惑的眾人,最終還是壓下了即將爆發的情緒,“今天就跟你走一趟,要是沒能見到你說的劉白,嗬嗬……”
低沉的笑聲,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
當即,洪雲和洪氏二老就走出了洪家祖傳秘地。
我則是在外麵裝作巧遇洪雲的樣子,而後詢問了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後,也就尾隨在了洪雲身後。
一如洪雲預料的那樣,下了山沒走多久,迎麵就駛來一輛麵包車。
開車的,正是之前我們見到過的開出租車的中年大叔。
報上地址後,那大叔麻溜地應了聲,就開動車出發了。
路上,我見他好幾次飄著後視鏡,目光在洪氏二老的身上來回徘徊著,不知在想什麼。
洪氏二老不開口,洪雲也不開口,我則是完全沒開口的必要。
一路沉默無言,車就已經行駛到了目的地。
下車後,司機大叔拉住我的手,說道,“兄弟,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拉客了,就不收你錢了。”
說話時,他的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詭異。
“要不您上去坐坐?”我試探性地問道。
若真是如我和洪雲猜測的那樣,這個大叔就是妮子所扮演的話,那他也是需要被請回去的對象。
“不了,不了,不了……”司機大叔連連擺手,“您也就算了,那三位可是一看就手底沾染過人命,經營著刀口舔血行當的人物,我可不想攙和進你們的事情中去……”
瘦竹竿似的老者麵色一沉,“你什麼意思?”
“啊?沒什麼,沒什麼,沒什麼,我就是隨口說說。”司機大叔連忙擺手說道,“您三位請便,三位請便。”
胖胖的老者給自己的兄弟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別惹事。
瘦竹竿似的老者用陰翳的眼神掃視了眼司機大叔,最終沒再開口說話。
倒是洪雲哈哈笑著說道,“這位大叔,聽您的話語,似乎也是屬於同道中人啊。實不相瞞,我們乃是洪家的人,這兩位更是我們洪家不世出的高手。這次,我們是準備狙殺我們洪家的死對頭。”
“你們洪家很有名氣嗎?”司機大叔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
“沒名氣,沒名氣,一點名字都沒。”洪雲笑吟吟地說道,“不過我們的這個對頭卻是鼎鼎大名之輩。天龍山的劉大公子劉白,您有沒有聽說過?”
“劉白?”司機大叔驚疑地看著洪氏二老,嘀咕道,“就這兩貨,能打的過劉白嗎?送菜的吧……”
他雖然是嘀咕,但聲音卻是一點都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