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妮子以一副慪氣指使的姿勢攔住白日的時候,白日的神情是古怪而驚奇的。
“小妹妹,你知道我們的老大是誰嗎?”白日打趣著問道。
很顯然,即便是經曆了之前的幾樁事,白日依舊隻是覺得妮子略微有些神奇罷了,還沒能擺脫對妮子的外形帶來的某些心理影響。
“冥師。”妮子以硬梆梆的聲調,吐出了兩個字。
“咦,你還真知道啊?”白日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神情變的嚴肅起來,目光卻是轉向了我,“胡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我還沒開口說話,妮子就以冰冷的聲音回答道,“你不用看他。他隻是我的仆人。”
白日的小嘴微微張開,顯得極其驚訝。
對此,我隻能默然點了點頭,表示的確如此。
“帶我去找你們的老大。現在,立刻,馬上。”妮子繼續以命令的口吻說道,“白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希望你不要挑戰我的容忍的底線。”
妮子的話,讓我心中暗自一驚。
我可是從來沒見她用這幅口吻和人說過話。而且在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來的躁怒,顯示出她的心情極差。
看來,妮子對白日的不待見,恐怕更多是源自白日身後那位老大。
“帶你去見冥師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任何求見冥師的人,都要有充足的理由或者足夠重的籌碼。”白日神情鄭重地回答道,“這是冥師定下來的規矩,誰也違背不得。”
妮子謔謔冷笑了兩聲,“本領沒多少,規矩還不少。”
白日眉瞼低垂,居然是不再去看妮子,徑自說道,“小妹妹,對不起,這是冥師定下的規矩,我沒資格和權限質疑。”
“算了,看在你還算實誠的份上,我也不為難你。你隻需要告訴冥師是故人來訪即可。”妮子皺眉揮了揮手,神情不悅地說道。
白日卻是搖了搖頭,“這個理由不夠的。”
“不夠?”妮子猛地瞪大眼睛,“小小一個冥師,居然敢在我麵前擺這麼大的架子?好啊,你就直接告訴他,特事局的人懷疑他有擾亂市場的嫌疑,所以請他配合接受調查。”
聞言,白日的眼睛霍然睜開。
“他就是特事局的人。”妮子伸手指了我一下,“要是冥師想核對他身份的話,你隻需要告訴他,讓他去找一個叫白雨的女人詢問去。”
白日卻是看向我,麵露自嘲的神色,“原來你就是胡來,胡先生,可笑我還一路上猜測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是胡來,但不是什麼胡來,胡先生。”我糾正著說道。
“區別並不大。”白日歎了口氣,“無論你和胡來,胡先生是不是一個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身份代表著特事局,也代表著部分陰陽玄學界的大佬——這就已經足夠了。”
對此,我隻能報以不知所然的笑。
特事局的事情我根本就攙和不進去,而她說的那個陰陽玄學圈子大佬,我更是不知道我能代表得了誰。
“少扯那些有的沒的。現在帶我去見冥師。”妮子說道。
白日很幹脆地點了點頭,“一切遵照您的吩咐。請跟我來。”
本來我是不想去見什麼冥師。我現在的狀況已經很不妙,而且我也不想讓太多的人知曉我已經回到了S市,但是從妮子的那神情來看,我要是敢拒絕她這個要求的話,恐怕我會立即變的有危險。
在車站外,白日也沒打車,而是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告訴對麵自己已經到了。
約莫十分鍾後後,一輛白色的寶馬就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開車的,是一個年紀約莫四十左右的男子。
那男子看到白日後,笑著問道,“這次的X城之行收獲如何?”
白日沒說話,努嘴指了指我和妮子。
“哦,有客人?”男子這才目光落在了我和妮子身上,不過旋即他就搖了搖頭,“恐怕是沒救了。”
“雷叔,你誤會了,他們不是求醫的。”白日說道。
“不是求醫?”中年男子愣了下,旋即點頭說道,“也對,藥醫不死病,他已經是病入膏肓沒幾天好活了。自然之前也肯定是求過不少的有名氣的醫生,知曉自己大限將至……”
中年男子自說自話的時候,渾然沒注意到邊上的白雨一直給他使眼色。
“閉嘴。”妮子帶著些許憤怒的聲音響起,“我命令你,半個月之內不得開口說話。”
話音落,我就看到那中年男子嘴巴翕動,卻再聲音發出。
很快,那男子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常,時而卡住自己的喉嚨,時而伸出舌頭,想要發出聲音,卻是一直未能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