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先賢總結遊擊戰精髓的時候,曾說過八個字——敵進我退,敵退我擾。
“那個,白,白,白小姐,你……沒事吧……”我問道。
在心底我早就樂瘋了,但臉上隻顯露出關懷的神情。
講道理,白日雖然比不得白雨、劉洛洛她們,但也勉強算的上是個美女,而且身材也不賴。
美女之所以是美女,就是因為許多時候,都會賞心悅目。
所以,當看到白日跳腳亂蹦的時候,我心頭忽而浮現出些許齟齬的齷蹉念頭——趁她病要她命,要不要再給她的敏感關鍵位置狠狠的來兩下子?
好在,這個念頭隻是剛在我腦海浮現,就被我迅速甩之腦後。
白日對我如何那是她的事,但她作為冥師的代言人,我要是敢對她下手的話,首先我就得考慮冥師的態度。
和冥師能平等對話,是因為我背後有隻蘿莉撐腰。
否則,別說和冥師對話,恐怕連見他的資格都沒。
所以此時此刻,我能做的也僅僅是裝模做樣地關心下白日,給她原本就煩躁的心情再添點堵。
終究不是什麼致命傷,白日又蹦又跳的亂躥了一陣子後,再度恢複了平靜,不過從她那走路的別扭姿勢來看,多少還是有影響的。
好在,經由這一出後,白日倒是安份了許多。
這個公園並不算大,以中間區域一個小型的人工湖為核心,四周擴散開來分出幾塊林區,夾雜著一些樓台亭榭,就是公園的全貌了。
白日帶著我從公園的一頭,走到另一頭,也就是五六分鍾的時間。
“到了,你自己下去。”白日說道。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是一條通向湖邊的小道。小道的兩側是一些常青的植被,茂盛的枝葉從花壇延伸出來,幾乎把整個小道都給遮蔽住了。
很顯然,這不是一條常規的路線。
我有些驚疑地看了看眼前這條屬於人跡罕至的小道,還是選擇了拔開植被的枝葉走了下去。
隻是第一步踩下去,我就有種想罵娘的衝動。
這條路,那裏是什麼人跡罕至,分明就是他娘的根本沒人走!
濕滑溜腳的石道,不用低頭看也知曉是長滿了青苔。
一步,兩步,三步……
區區七八個台階,走的我心驚膽戰,連著好幾次都險些摔倒。
等踏足實地再回頭時,我又是一愣。
身後石道兩側植被的茂盛比我想象的還要誇張!回頭看時我居然是已經看不到了白日的身影。
但願這娘們別公報私仇給我下絆子。
此時,我也隻能是這樣寬慰祈禱。
下了石道,就是一個九十度的拐角。尺許寬的青石橫插進石壁,再加上那些枝椏肆意鋪蓋的植被,一不留神就可能被捅的掉進水裏。
“難怪沒人來這鬼地方。”我歎了口氣。
沒什麼人來,也就意味著我要找的,或許不是人。
冥師自身就是幽冥來客,而除了冥師外,我身邊有隻同樣是來自幽冥的蘿莉。此時,難道我要見到第三個幽冥的來客了嗎?
想著,我居然心中微微有些興奮。
小心翼翼地劃拉著水邊青石道邊側蔓延出來的枝椏,我一點一點地沿著石道前進著。
走了約莫十多米的時候,眼前豁然開朗。
在水邊,出現了一個凹進去的地帶。裏麵是一個微型的搭屋簷狀的建築。
屋簷上方,滴滴答答地流淌著不知從哪來的水。
我打開手機的閃光燈照向那屋簷狀建築的時候,險些一口老血當場噴了出來。
屋簷狀的建築最下方,放置著一個石製的香盆。
香盆被上方滴落的水侵蝕,早就變的坑坑窪窪青苔叢生。至於屋簷狀的建築裏,則是畫著一副黃底紅衣笑容可掬的壽星模樣的畫像,帶著個有些滑稽的烏紗帽。
兩側,則是寫著“土能生萬物,地可發千祥”的字樣。
最上方橫批著大大的四個字——“土地之位”。
此時,就算是我再遲鈍,也知曉是自己又被白日戲耍了一把。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強忍著心頭的不爽,對著土地神位拜了兩拜,而後才轉身離開。
沿著石道原路返回,當我回到上麵時,早已失去了白日的身影。
“靠,玩勞資!”我暗罵了聲。
這的確是我沒想到的,白日居然敢為了個人私怨置冥師的命令不聞不問。
“她不僅僅是玩你,而且把我也當白癡愚弄。”低沉的聲音自半空傳來,帶著難以遏製的怒意。
我抬頭看去,果然,半空中一道灰色的身影浮現,正是冥師。
此時的冥師由於離開那座山距離太遠,我都能隱約看到他身上有鐵鏈伸出來,延展向未知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