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不是一個令人喜聞樂見的事情。
“咦,這小女娃子倒是有點意思。”蒼老的聲音突兀地回蕩在房間裏,而後,房間原本緊閉的門就悄無聲息地打開,一股強勁的風吹拂進來。
風停的時候,我麵前已經站著一個人。
一個白發垂連在地上,把他的身影都完全遮掩的人。
“敢這樣和我說話的人,都已經變成死人了。”妮子的聲音冰冷,不帶絲毫感情,“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倚老賣老,可偏偏除了老之外沒有任何令人值得稱道的本領的菜逼。”
那白發的怪似乎沒料到妮子會這樣說他,不由的怔了下。
許久,他才仰頭哈哈大笑,“小女娃子,敢和我這樣說話的人也都已經死了。不過看在你年紀尚幼的份上,隻要你願意拜我為師,我就饒過你這次的無知和狂妄。”
“果然,人類的愚蠢和短視並不會隨著年齡的增加而變的有所減少。”妮子謔謔冷笑了兩聲,“頭發長見識短,說的應該就是你這種人吧。”
白發怪人伸手撩開了自己的長發,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眸子。
他仔仔細細地盯著妮子看了半晌,才再度開口說道:“原來你隻是借用了別人的軀殼,難怪敢這樣和我說話。可惜你們這些陰魂鬼物永遠就是陰魂鬼物,上不得台麵,見不得光。”
妮子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笑的都快直不起腰來了。
她一麵笑著,一麵指著白發怪物說道,“狗狗,看到沒?居然有人說我是陰魂鬼物,哈哈哈哈,笑死寶寶了,他居然說我是陰魂鬼物,你說我們是該說他眼瞎呢眼瞎呢,還是眼瞎呢?”
回應她的,是一陣汪汪的狗吠。
不知為何,本該是平淡無奇的狗叫聲,但落在我耳中,卻是聽出了譏諷的意味。
像是在附和妮子的話語。
“嗬嗬,無知者無畏。看來我的確是已經太久沒出現在世人麵前,導致現在都沒人記得我是誰了……”白發怪物緩緩說道。
隨著他的話語聲,整個房間裏驟然又是一陣風起。
絲絲銀白色的細線隨風飛舞,如同一道道銀針刺向了站在邊上的那條狗。
赫然,這白發怪物是要那條狗來開刀立威。
“小心!”我大聲喊道。
雖然我知曉妮子絕對能擋得住對方的攻擊,但我還是忍不住喊了聲。
令我錯愕的是,妮子動都沒動。
白色的細線,如同一根根銳利無比的尖刺,一一洞穿了那條狗,將它紮成了一隻刺蝟。
當細絲抽離時,一道道血線自那隻狗身上噴灑出來。
很難令人相信,一條狗身上,居然蘊藏著這樣大的能量。
我覺得難以置信,白發怪物則是同樣難以置信。
“這絕對不是一條普通的狗!”白發怪物尖叫了一聲,“我明白了,你不是狗,而是一個上了狗身的陰魂鬼物!”
回應他的,依舊是妮子謔謔謔的冷笑聲,“狗狗,瞧瞧,這就是虛偽的人類。分明之前已經錯過一次了,卻死不知悔改,就會拚命地為自己的錯誤找借口,找理由,然後妄圖用錯誤的論證和觀點來渡測自己並不了解的事情。悲哀啊,悲哀啊,真是令我都替你們感到悲哀……”
對於妮子這種時不時的含沙射影,我早是習以為常。
妮子說話的時候,那隻狗身上的血線已經停止了噴射,而後它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似得抖了抖自己的毛,把沾染在身上的血珠抖摟在地上。
“好的很,好的很!”白發怪物厲嘯了聲,“特事局果然是臥虎藏龍之地,今天姑且放你們一馬!”
他話音剛落,妮子就嗤笑了聲,“怎麼滴?見狀況不妙就想裝慫開溜啊?雖然大壞蛋空頂著個特事局老大的頭銜屁的本事都沒有,但你就這樣當著他的麵亂闖特事局如入無人之地,傳出去的話豈不是我和狗狗也是很沒麵子?”
邊上的那條狗附和著汪汪了兩聲。
白發怪物怒極反笑,“老子來的時候你無可奈何,老子要走的時候,天下誰能阻我!”
“夜郎自大。”妮子冷哼了聲。
邊上那條狗附和著汪汪了兩聲。
也不見妮子有什麼動作,我就感到整個房間突然開始旋轉了起來,而且還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肆意旋轉。
“區區一個幻術也想攔我?”白發怪物冷笑道。
“是不是幻術,你自己試試不就知曉了。”妮子嗤笑道,“到時候千萬可別跪在地上哭著喊饒命哦——”
音落,整個房間旋轉的速度忽而又加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