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的熱鬧紛繁,是小城市沒有的,在這座都市裏,每一天都會有成千上萬南來北往的客人,有來玩的,有來打工的,也有來目睹以下這座城市風采的。
這一天,一輛從北向南的列車伴著汽笛聲聲風塵滾滾地來到了這裏。
車門打開,裏麵的人就蜂擁而出,很顯然他們早在門口等得不耐煩了。
站在門口的乘務員機械化地不斷提醒著來往的乘客“當心腳下”、“不要忘了隨身攜帶的物品”、“祝您旅途愉快”。
當初始的人流高峰過去了之後,車門前不再像之前那麼擁堵了,邊上的乘務員正覺得無聊,他必須守在這裏等待著人走人來,等到時間關門上車。
他看了看時間,眼見就快到發車點了,便轉身準備登車關門,正當他踏上階梯的時候,卻突然看到在他的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
他刹車不及對那個身影撞了個滿懷,乘務員隻覺自己好像撞在了一堵牆上,頓覺自己眼前漆黑,鼻子發酸,一時間整個人感覺天旋地轉的,一腳踩空便朝後倒了下去,一屁股坐實在地上,說不出的疼。
“這誰啊!特麼的沒長眼睛啊!你給我賠。。。。”乘務員本來就因為天氣悶熱而煩躁,現在鼻子受創,再加上這往地上一坐,屁股生疼,自然火氣騰的就上來了,罵罵咧咧地剛想再罵幾句,可當他看清眼前的家夥的時候,後麵一句剛要說出口的話生生給他止住了。
隻見眼前是一個穿著黑色風衣戴著墨鏡頭頂黑色氈帽的一個魁梧大漢,手提著一個公文箱,因為臉上的黑色墨鏡遮擋住了眼鏡,很難看清他的表情,配上那魁梧的身材,整個人不怒自威。
坐倒在地上的乘務員,吞了口口水,把到了嘴邊的話也被一起吞下去了。
正當他坐在地上愣神的這會兒時間,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大漢身後傳了出來,“你這死胖子當到路了,起開”。
然後乘務員隻看到那個前一秒還是頂天立地的大男人,突然就變成了像是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甕聲甕氣地哦了一聲,很聽話地向邊上一讓,一個與先前魁梧身材完全不相匹配的嬌小身影便出現在了乘務員的眼前,當然了,這個嬌小是相對的,主要是邊上的大漢,誰和他站在一起都會顯得很嬌小。
隻見這人和大漢一樣,都是一身黑色,還有一頂黑色遮陽帽,因為背光的關係,刺眼的陽光讓帽簷的陰影籠罩在他的臉上,使人看不清長相,但從他的穿著和身材,以及清脆的聲音,難免不會讓人想入非非。
他優雅地走到近前,俯視著坐在地上正發著愣的乘務員小哥,微微摁低他的太陽鏡,露出那雙桃花眼,嘴角微翹略帶笑意地問道:“小哥,請問五季酒店怎麼走啊?”
一股淡淡的蘭花香氣,飄進了乘務員的鼻息,他內心微微一蕩,雖然他並沒有看清對方的長相,但聽著清冷的聲音和這身材,還有這股香氣,一個高貴大方的美女已經在他的腦海裏成型了。
一想到自己的有生之年能與這樣的美女對話,心裏頓時有點小激動,剛剛被人撞的惱怒,也變淡了一些。
畢竟誰會生一個美女的氣呢。
他伸手向右邊指了指,那個人道了聲謝,便朝著他指的方向離開了,而大塊頭則連忙跟了上去。
乘務員目送著兩個人遠遠離去,隱約聽到那個美女對大塊頭的訓話,“告訴你多少次了,我們這次來是帶著任務來的,要低調點。。。”
他愣怔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魂大概已經跟著那個人一起飄走了,直到火車發動的鳴笛聲將他的魂喚了回來,他才驚覺到,自己還沒上車呢。
然後,在站台上眾目睽睽之下,一個身穿製服,一個勁地在喊“等等我”的家夥正跟著已經啟動了的火車發足狂奔,有的人還拿出了手機拍照,眼看著就要到站台的盡頭,隻見他一個飛撲進了開著的門裏,然後火車的門被用力關上了,人們也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了,幾個拿手機拍照的,也放下了手機,歎了口氣,大概這並不是他們想看到的結果把。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楚絕塵憤恨地抱怨著。
“可我們能怎麼辦呢?”劉遁無奈地歎息道。
此刻他們兩個人正站在四季酒店的門口,楚絕塵穿著一身門童的衣服,而劉遁則穿著普通。
兩個人肩並肩地站在一次,楚絕塵一點都沒有當門童的覺悟,隻是和劉遁站在一起聊著天,一邊還隨意地瞄一眼來回的人和車,等待著“那個考驗”的出現。
原來他們的老爹對他們所說的考驗,是在這裏等一樣東西,具體是什麼到也沒明說,隻說是一個箱子,楚絕塵和劉遁也沒太糾結,因為畢竟在道上混地他們也明白有些東西他們沒必要知道的太清楚。
整個流程,在那個u盤裏都說得很清楚,也非常簡單:任務目標出現、想盡一切辦法弄到手、然後再到指定地點交給學院人員、然後跟著學校人員去美國上學。
就這簡單的四步,但楚絕塵和劉遁表示拒絕,因為你不能讓我幹,我就馬上去幹。
人麼都要擺點譜的嗎。
當然了這並不是他們拒絕任務的理由。他們之所以拒絕的最根本的原因隻有一個:他們的老爹。
他們已經在這個老爹手上吃了不少虧。
還記得他們最初時的被坑經曆,那是在一年夏天,他們的老爹第一次外出回家。
那個時候兩個人年紀都還不大,他帶回來了一位中年女士,說她是媽媽。
當時兩個人還是初出茅廬,很多東西懵懵懂懂,在他們的內心,老爹的形象還是偉岸的,看到他給從小缺愛的兩人帶回來個“媽媽”,這讓當時還懵懂無知的兩人開心了好一陣子。
而且那個女人始一見到,那高貴的氣質,秀麗的容顏,還是很能讓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家夥產生親近感的,對方對自己也是百般關愛。
可惜好景不長,這場“母慈子孝”的戲碼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便出現了問題。
這個女人氣質確實端莊大方,有種富人家的雍容華貴,但問題也就出在這,像這樣的富婆是從來不幹活的。
當然了,這也沒有關係,從小吃慣了苦頭的兩人完全可以接受,但她好吃懶做也就算了,但自從他們老爹再次拋下他們“外出工作”後,她便一改慈母的嘴臉,對他們是還呼來喝去的,儼然成了慈禧太後般。
這令楚絕塵和劉遁兩個自由慣的小家夥吃不消,而且時間一久,這女人的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以前在兩個孩子麵前擺出聖母的樣子,那是愛極了他們的老爹,愛屋及烏嘛,現在她回過味來了,自己是被那個男人給騙來給兩個小屁孩當保姆來了,一想至此,兩個小家夥在他眼裏就成了兩條臭蟲一樣,亂發脾氣,砸東西,甚至開始想著怎麼折磨這兩個孩子出氣。
楚絕塵和劉遁那時候雖小,但也不是吃素的,看著這女人一天比一天瘋,甚至看著他們兩個的那眼神都泛起了綠光,他們知道,這女人被老爹搞壞了。然後他們秉持著先下手為強的原則,打了精神病醫院的電話,最後女人像得了失心瘋一般亂嚎下,被醫護人員“扶”上了車,楚絕塵和劉遁對著遠去的車揮手告別,那輛車帶走的不光是一個瘋女人,也帶走了兩個人心中那個偉岸的老爹。
從那次之後,他們的老爹會每隔一段時間回來一次,美其名曰來看看兒子,但兩個人的心中有數,無非就是錢沒了,又有爛攤子要處理了,他們兩個人沒少被他們的老爹折騰,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情都來了,還有一次人沒出現,結果債主倒來了,上來就一幫子人要兩個人還錢,兩個人事情都還沒搞清楚呢,就被堵在了家裏麵,要不是兩個人有點本事,他們估計現在就少胳膊斷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