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了?”
這個聲音應該是柯利弗的。
“不容樂觀。”
這個應該是詹妮弗的。
“讓開,讓我來做心髒複蘇,每次佛洛依德教授心髒停了都是我把他按醒的。”
聽到伊麗莎白的話,快失去意識的楚絕塵身體下意識就繃直了,他可不想死前還遭罪。
“沒用的,你那樣隻會加速他的死亡。”
詹妮弗的聲音適時響了起來,楚絕塵剛提起的心又落下了。
“那我們怎麼辦?”
柯利弗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先用聖光吊住他一口氣,然後等出去了再好好想辦法。”
所有人都點頭應是。
我可以不用死?那可太好了。
之所以他還一直抱有一絲意識,是因為心中的執念,此刻驟然一聽自己還有機會活下去,不用死了,他心中的執念一消,一口氣就鬆了下去,人也就徹底昏了過去。
“詹妮弗學姐他這是怎麼了?”
“他好像暈過去了。”
“他這樣不會有事吧?”
詹妮弗的臉色突然變得比剛才還要凝重了一些。
“這樣非常危險,之前他都是靠著自己的意誌竭力維持著呼吸,如果他能一直這樣保持下去,那麼我有七成的把握給他續上這口氣,可是現在我還沒用聖光疏通他的脈絡和氣管,如果他現在就暈死過去,身體一放鬆,氧氣如果無法及時供應,很有可能會因為缺氧窒息的!”
“那我們怎麼辦啊?”柯利弗心急如焚,眼看著勝利就在眼前了,都堅持到現在了,總不能就這麼死在終點線上吧。
“現在隻能通過外力刺激來喚醒他,伊麗莎白進行心髒複蘇。”
“好嘞!”伊麗莎白爽快地答應道,兩隻手已經放在了他的胸前。
沒多一會兒,山穀間便傳出了骨裂聲和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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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洛特一人獨自踱步到之前巨獸破土而出所造成的巨大坑洞的邊上,俯視著那深不見底的深淵久久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這濃濃的黑暗,看到下麵那間空蕩蕩的隻剩下一口空棺的墓室,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光芒。
“蘭斯洛特,我們要撤離了,再晚就來不及了。”詹妮弗在遠處呼喊著。
蘭斯洛特見大家都已經準備妥當,傷員們也都躺在臨時搭湊的擔架上,詹妮弗則向他投來關切的目光。蘭斯洛特那仿佛千古不化的冰冷麵龐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頭也不回地走了過去,隻留下這一地的狼藉。
而隨著一行人的離去,山穀恢複了平靜,迷霧再一次盈滿了這一片山穀,將大地上滿目的瘡痍徹底遮蓋了起來,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隻有那在迷霧之下的黑暗中,卻是傳來若有若無的笑聲,一如那楊柳湖畔下嬉鬧的少男少女的歡笑,在這山穀間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