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八歲孩童的智商,說來雖不算聰慧,但卻也稱不上笨了,更何況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歡喜知道以沫能救她爹,且大方的讓他們家賒藥,因此幹勁十足的衝到了以沫家裏,挽起袖子就問:“姑娘,我現在要做什麼?”
以沫糾結的看了下小院,其實家裏沒什麼需要歡喜做的,哥哥走前已經把家裏的柴劈好,水挑滿。
猶豫了下她才問道:“你會生火燒水嗎?不然你給你爹熬藥?”
“會會會,我最會熬藥了,平時爹的藥,就是我熬的。”歡喜眼神一亮,蠟黃的小臉散發著光芒。
“好,那你去生火,廚房在那裏。”以沫手指向廚房,看著歡喜興高采烈的蹦了進去,她這才去另一個房間拿藥材。
家裏的藥材有許多,有些是她們自己種植的,有些是姥姥為掩人耳目上山采的,還有一些是姥姥特意買回來讓她認識的。
以沫抓好藥去廚房,就見歡喜已經把火升起來了,藥罐裏也裝了水,隻等她拿著藥材放進去就行。
“藥熬好了,你就端回去給你爹喝,晚上就不用過來了,我這裏不用人侍候,倒是你爹,生病一個人在家裏不方便。”以沫遞了藥說道。
家裏就兩間房,一間她和哥哥在睡,一間裏麵堆滿了藥材和各種雜物,別說挪一間房出來給歡喜住,就是挪給哥哥睡都沒有辦法。
歡喜眼一鼓,硬邦邦的說道:“那不行,我爹說了讓我侍候你,我就得侍候你。”
以沫明白歡喜父女的心意,但她真的接受不了,好言勸說:“但是我家裏沒有位置給你睡了啊,晚上你就回去睡吧!”
歡喜一雙淡而稀的眉毛緊緊的擰起,苦惱的說:“可我爹說了讓我侍候你。”
以沫略頓了下,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說道:“你平日來幫我做飯洗衣就當抵藥材了,晚上睡就不睡在這裏了,我家裏位置小,也沒有你住的地方。”
姥姥不在的這些天,洗衣做飯的活,她也做慣了,隻是她始終記得姥姥說的話。
女子的手就是第二張臉,她若是不好好保護的話,以後就算回到了京都,也會被其他人笑話。
歡喜父女執意報恩,她不如順勢接受,也解決了歡喜家的債務問題。
“好!”歡喜滿口應下,她自然更願意睡在家裏。
畢竟歡喜爹到了晚上,病情會更嚴重一些,她不在旁邊照顧,心裏也放不下。
歡喜熬藥的空檔,以沫便讓她把飯做了。
之後,又讓她帶了飯菜和藥回去。
歡喜畢竟不懂人情世故,見以沫這樣吩咐,又見飯菜香,想到爹好久沒吃過一頓飽飯了,忙打包了一大碗走了。
當晚,歡喜爹把歡喜罵了一頓,又耳提麵命的訓斥了一番。
但次日中午,一早去以沫家幹活的歡喜,仍舊端著藥碗和飯菜回來。
“不是跟你說了,去以沫姑娘家裏隻準幹活,不準又吃又拿嗎?”歡喜爹氣得坐起來,一陣急促的喘息,緩了好一會兒,呼吸才順暢過來。
歡喜又是拍背,又是倒水,等歡喜爹平靜下來,才無辜的說:“是姑娘吩咐我拿回來的,姑娘說我幹活抵藥材錢,還說米飯一個人的也不好做,讓我做三個人的,若是我不拿回來的話就讓我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