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兒淚奔著衝了出去,寧珞和阮氏跟在後麵擔心的叫著,“樂兒,樂兒……”
待屋裏隻有離修和程氏母子倆後,程氏一張臉全都黑了下來,冷冷的說道:“你今天一定要給娘一個交待,否則的話,別怪娘駁了你的麵子。”
離修深深的吸了口氣,琢磨了下,才緩緩問:“娘,你覺得皇上如今是怎麼看待我們將軍府的?”
程氏愣了下,顯然沒有想到說著家事就扯上了國事,但是很快便冷靜下來,意有所指的說道:“皇上的恩寵就是把雙刃刀,讓我們將軍府如履薄冰。”
“既然娘心裏也知道這些,為什麼對樂兒還如此縱容,總有一天,她會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為我們將軍府帶來滅頂的災難。”離修肅穆的神情讓程氏一怔。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娘沒有說。”
這個兒子程氏是知道的,比老大聰穎,比老三沉穩,沒有譜的事情,從來不會信口開河。
兒子的改變,她這個做娘的自然看在眼裏。
以前兒子雖然也是冷冷冰冰的樣子,但是對家人,對樂兒和寧珞這兩個妹妹都是極疼惜的。
可是這次回來,他對她們兩人的態度都發生了極重大的改變。
她沒有逼問的原因,是知道離修不願意說的事情,她怎麼也問不出來。
就像現在,離修眼神複雜的看著她,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說道:“娘,這事你別問了,兒子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裏應該清楚。我做事自然有我的原因,隻是眼下我不能說,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程氏若有所思的看著離修,突然聯想到什麼,神情複雜的問道:“是不是和你要走千影有關係?”
離修沉默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程氏良久沒有回話。
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下定決心似的說道:“你不說,娘不逼你,不過送走樂兒是斷斷不可能的!”
離修皺著眉說:“不行,這次一定要給她一些教訓,否則的話,她以後會越來越過分!”
程氏白了眼離修,一副沒得商量的口吻說道:“過兩天我會帶她出去住幾天,正好和娘家嫂子去趟國安寺,替你們父子祈福,來去也超過了七天,算是對她的懲罰。”
不待離修反駁,程氏堅定的說:“這事就這樣,沒得商量。”
離修歎息一聲,也不再強求。
畢竟這裏是樂兒的家,他不可能真的趕走樂兒,不過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讓樂兒知道,家人並不會永遠無條件的寵著她,她該學著長大承擔,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出了程氏的院子,離修直奔熹微院。
看到以沫小臉紅潤,單手捏著糕點吃得正歡,心底的大石也算是落下。
離修坐在以沫的身邊,溫柔的問道:“手還疼嗎?”
以沫舉起包紮過的小手晃了晃,笑眯眯的說:“不疼了,書竹給我塗了雪肌膚,效果極好,明天傷口肯定就會好了。”
離修捏了捏以沫笑盈盈的小臉,目光有些憂慮的問:“有什麼要跟哥哥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