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在屋裏用藥水將臉洗得幹幹淨淨後,抱著白素錦穿過的衣服站在銅鏡前,看了一會,才默默的去換了一身衣服。
或許是白素錦這幾年病重的原因,夏楚明不喜歡看她沒有生氣的樣子,所以給她準備的衣服,都是十分豔麗的顏色。
好在母女倆皮膚都白嫩,以沫穿著這身豔紅也不會顯得俗,反倒襯得肌膚越發白嫩透亮。
過了一會,夏楚明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好了嗎?爹下了一碗麵條,你快出來嚐嚐爹的手藝。”
“誒,好了,就出來。”以沫忙答了一聲。
對著鏡子又照了幾下,才有些拘謹的推門出去。
夏楚明看著以沫的模樣愣在原地。
以沫緊張的叫了一聲,“爹?”
夏楚明回神,欣慰的笑說:“竟然和你娘長得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
以沫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想到剛才看到娘躺在床上的模樣,低低的說道:“女兒沒有娘漂亮。”
夏楚明親近的上前摸了摸以沫的腦袋說:“你娘隻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是這副嬌嬌弱弱的樣子,十分的可愛迷人。剛才爹看到你時,還以為回到了以前,第一次見到你娘時的樣子呢!”
以沫一臉高興的問:“真的嗎?那娘會喜歡我嗎?”
“傻丫頭,你娘昨天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你,還鬧著要回去看你,若不是身體太虛被我製止住了,她可能就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夏楚明心疼的看著以沫。
他的女兒原本該是天之嬌女,享受這世間所有榮寵。
可是如今卻這般敏感小心,他看了都覺得鼻酸。
若是讓愛妻知道了,隻怕會自責悔恨。
隻是這種事情,一時一刻也扭轉不過來。
終歸是他們欠了女兒的,也是他當初自私,隻顧著妻子,忘了女兒尚年幼,最需要父母的疼惜。
不然的話,他們父女也不會這麼生疏。
“娘的身體什麼時候能恢複健康?”以沫擔心的擰緊了眉。
夏楚明輕撫以沫眉間的褶皺,語帶寵溺的責備說:“小姑娘皺什麼眉,你娘的身體會好起來的,隻是短時間內不宜走動。有爹守著,還怕你娘的身體不會好嗎?”
“嗯!娘肯定會好的!”以沫肯定的點點頭。
夏楚明牽起以沫柔軟的小手,心裏滿是感歎,麵上卻笑著說:“去嚐嚐爹給你下的麵條,這些年你娘一直在睡覺,爹一個人竟然也學會了做飯菜,等晚上爹再做一桌豐盛的飯菜給你吃。”
以沫仰麵嬌笑說:“好啊!到時候女兒給爹打下手,女兒跟著姥姥學了很多種菜色呢!哥哥他們都喜歡吃我做的飯菜。”
夏楚明即欣慰又心酸,語帶驕傲的說:“我的女兒真厲害!我聽說你還會醫,是嗎?”
以沫嬌羞的一笑,滿是靦腆的說:“姥姥平日輕易不讓女兒出門,每次女兒想爹娘了,就會看爹娘的手劄,慢慢的對醫術有了興趣,就愛鑽研爹以前的行醫手劄。”
夏楚明喜歡記錄這些,特別是一些奇難雜症,這八年帶著妻子四處奔波,碰上過不少奇怪的病例,也都一一記在手劄當中。